难怪第一次见面，鲛人就把桂糕碎了，大抵是不知这是能吃的东西。而生活在大海里，肯定也不能生火饭，所以鲛人最常吃的就是海中本来就有的。

钧川想了想：“就是鱼吧？生鱼。我看见他们喂的就是那个。”

池面有血浮，鲛人银白的长发在起伏的池中散开，有几分生机颓败。

天气燥，廖芙没什么胃，吃了两就放下了筷，低喝凉茶。

“小。”

那张昳丽的脸在脑海中浮现，瞧着，岁数还很年轻。

徐徐海风拂着，甲板上人来人往。

像个顽的孩，也可以说是一天真的兽。

“鲛人一般吃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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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嗯了声：“怎么啦？”

被见血翠一路追杀到现在，其实廖芙也有了些经验。钧川说，以杀人为生的人，上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或许是常年浸泡在鲜血中的血腥味。但对廖芙来说，她闻到过好几次，那更像一……雨后的苔藓。

从前随时能受到的冷视线消失了，她知，是钧川暗地里解决了不少。见血翠的人行踪诡密，你永远不知，他们会着什么样的面，又从什么地方冒来。

她怔了下，推开门，走海风盈的楼台。远远的，就看见池边倒着的人影。

成年后的鲛人不会再有发情期，哪怕有，也能自我控制，像这样天天给人家唱歌，得人三番五次陷尴尬的梦，看来，还是一小鲛。

廖芙嘴角扯了扯，有些无力。钧川的意思她明白，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不可信。

浴桶放置的位置和池离得很近，听起来，那尾鲛正在池中嬉戏。

吃晚饭前，廖芙去洗了个澡。刚将汗的衣裙挂在屏风上，隔着一扇窗，鱼尾拍打的声音传来。

儿才看得清东西。

船上天天都有捕捞上来的海鲜售卖，给银给饭馆，还能帮忙加工，味鲜多。廖芙其实不认识这些鱼的类，只是公主里养猫，这小黄鱼，她的小猫就很喜吃。

听到公主的问话，钧川有些诧异地抬。这是商船上一闹的饭馆，孩童在走廊上嘻嘻哈哈，追逐打闹。

了屋，掀开珠帘，还没想好保证自安全下投喂小鱼的办法，一声沉重的“咚”声就从门后传来。

钧川邃的眉低压着，沉声。

*

会贪婪地收血，变得重、红，又在暗蔓延丛生的，苔藓。

廖芙早就猜到了这个局面，但心脏还是难以避免往下坠了坠，许是凉茶太寒凉，叫她不知味。

她的手中提着一只竹编笼，装着几尾鲜活蹦的小黄鱼。

天将晚前，廖芙回到房间。

“有人想护住您，有人想拿您当筹码，还有些想要了您的命。”

听着的声音，廖芙张中又带着尴尬，三下五除二飞快地把自己洗好了。

“这艘船上，势力错综复杂，知晓您份的，不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