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殿下啊，不必多礼。”

日光透过窗牖斜斜照，他那张俊无俦的脸庞沐浴在晨曦里，周透着矜贵清冷的气度。

“无妨，本也只是在翻看些史籍，既然你有急事，快先寻你要的文书罢。”

舒庆这才忙不迭回：“殿下许是忙忘了，这会元妃娘娘就在文渊阁里呢，圣上还有谕，娘娘在文渊阁期间不许任何人内。”

她也没顾上来通传的小太监说了什么，极其敷衍地了。

他语调温和，始终没有抬起眸直视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庶母，态度谦逊恭敬。

微怔须臾，萧琂才从她手中接过誊抄的文稿，温笑：“确实很巧，谢过元母妃了。”

“儿臣前来是为了寻些急用的文书，无意叨扰元母妃，还请母妃见谅。”

杨满愿边笑着说，边将那几张题满字的洒金宣纸递给他，神采奕奕。

不知怎的，萧琂莫名想起半年前在西苑涵元殿东侧误听见的少女媚，耳尖微微泛红。

“是，儿臣近来在写篇关于两河工程的文章，想起太祖朝曾有几次疏浚河的经验，故而前来借阅。”

萧琂心陡然快了半拍，手心隐隐汗。

杨满愿被吓了，倏地站起来，脸上掠过尴尬之。

“儿臣见过元母妃。”他慢条斯理拱手行礼，眸低垂。

舒庆迟疑了下，但还是亦步亦趋跟上他。

然而，本该摆放《太祖实录》的位置竟空了下来，不仅如此，《太宗实录》《仁宗实录》也无影无踪。

看着手边的图纸，他忽然心念微动，“舒庆，派人去文渊阁将《太祖实录》寻来，孤有急用。”

她的嗓音柔，回在空寂的藏书阁里，还有轻微的回声。

两河工程的上疏。

“太殿下可是在找这几实录？”少女甜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里带着试探的意味。

一旁的舒庆却是言又止。

思忖片刻，他起：“事急从权，孤亲自去一趟罢，想来元母妃也不会介怀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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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巧了，我刚誊抄完太祖朝数次治河的经过，你也不必重新翻找，就是这几篇，你先拿去用罢！”

这会杨满愿正在誊抄以往没见过的史料，全神贯注。

微的宣纸上还残留着少女手心的温度，他竟觉有些手。

杨满愿悄悄打量他一，莫名心如鹿，脸上微。

萧琂抬眸看他，目光沉静。

闻言，萧琂眉心轻蹙，不不慢将手中紫毫搁在青釉笔架上。

文渊阁就在文华殿正后方，不过数十步距离。

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鸦青云纹锦袍的年轻男徐徐走来，形颀长，丰神俊朗。

守在大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见太殿下亲临，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内请示。

萧琂颔首应是，旋即走向书阁西侧专贮本朝实录的楠木大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