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剑眉微蹙，“多年前曾翻看过。”

再度踏宣光阁，杨满愿才发现此占地极小，甚至没有寻常偏殿一半大。

“胡说什么。”他低亲吻她眉心，“朕的皇后，除了你再不可能有旁人。”

杨满愿眨了眨，径直走到书架前，目光上下逡巡。

皇帝沉默须臾，伸臂将她揽怀里，“愿儿可是心疼朕了？”

这张黑檀木书架足有十尺、二十尺宽，几乎占据整面墙，四书五经、律法史籍与农政利人文应有尽有。

皇帝微微颔首，“屋内所有件皆是当年保留下来的，这些书册摆放的位置也并无任何改动。”

电光石火间，一个想法涌上心，她将书册放回原位，又往后倒退几步。

因六虚置，人内侍数量也较前朝稀少，正值初夏，御园内虽团锦簇，姹紫嫣红，却杳无人迹。

可若长达数年被禁在此，只能从小小的槅窗窥见天光，她光想想都觉得有些窒息。

忖度片刻，皇帝偏眸看向墙面的书架，缓缓启：“先帝当年每月逢十八便会来宣光阁探望朕，每回都会带一些书卷过来。”

“这些书册摆放极其规整，层层对齐，分毫不差，正好六层，是不是像极了《周易》中的第一卦‘乾卦’？”

她也隐约明白，为何公爹会将此列为中禁地，又在夜人静时前来独坐。

想起年初他与儿媳在坤宁的房夜被儿打断，他眸底划过一丝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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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轻敲几下书册位置的地面与墙面，果不其然，地面传“咚咚”脆响，竟是空心的。

天清气朗，轩窗微敞，细风从隙拂来，带来沁人心脾的香。

与翻修，位于皇正北的御园占地极广，括多座亭台楼阁，宣光阁正是其中之一。

“怎么了？”皇帝挑眉。

杨满愿破涕为笑，嗔怪：“父皇是想迎娶旁人为后？那可不行，若您有了旁人，咱们就再不往来了。”

她看着，实则却极为执拗，压儿无法接受与旁的女共享男人。

“这些书卷可还是当年旧？”杨满愿也看向书架。

杨满愿随意翻看几本书册，却是一脸茫然，半绪都没有。

西斜的日光笼在他廓分明的脸庞，五官线条愈显英毅朗。

驻足在半旧的雕木门前，皇帝稍停半瞬，墨眸中几番情绪翻涌，随即才沉力推开门。

杨满愿轻咬下，急忙转移话题，“父皇，您觉得先帝最有可能在哪里藏匿宝匣钥匙？”

“没什么可心疼的，朕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若说有什么不足，便是缺个皇后。”他低声调笑。

好在内里家一应俱全，连架床内的被褥都整整齐齐，桌案书架亦是一尘不染。

“父皇……”杨满愿轻声唤他，揪住他明黄龙纹衣袖，羽睫微微。

边说着，杨满愿边蹲下来，从最底第七本书册，正好就是《周易》。

皇帝心中一，极了她这耍小的可模样。

迟疑了一会儿，杨满愿问：“父皇可有看过《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