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破绽。

回到家，乔一成已经起床了，在浴室洗漱，听到马哲开门的声音走出来，问他去哪儿了。

马哲抬起手中拎着的袋子：“给你买早餐去了。”

他的外套上沾了晨露，沁过来一点寒气。

乔一成说“好”，又进了屋，等再出来，马哲已经把买来的早餐摆了满满一桌：“快过来，趁热吃。”

乔一成在马哲面前坐下，却没有动筷。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马哲，像是思考了很久后，才慢慢开口：“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马哲微怔，下意识撒了谎：“能有什么事，就普通办案子。”

“哦。”乔一成收回视线，简单应了声，把粢饭糕推到马哲面前，“你不是爱吃么。”

知道妻子心中有疑虑，但马哲还是决定瞒下郑西决在上海的事情，作为补偿，他想对乔一程好一点：“案子也结案了，今晚我早点回家陪你。”

“不用。”乔一成咬了口油条，“今晚我加班。”

乔一成这一加班，便连着加班了两天。

马哲一开始并不放心，拐着弯给乔一成办公室打电话，知道林楠笙已经轮岗去了别的部门，他才真正放下心。

这两天里，马哲也没再去找郑西决。

那晚郑西决的话还是提醒了马哲，他已经伤害过郑西决一次，现在这种毫无可信度的承诺无疑是第二次伤害。

站在郑西决的角度想想，马哲最开始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露水情缘玩玩而已，相比于开启破镜重圆的感情，更像是摆弄好说话的旧情人，郑西决自然不悦。

唯一令马哲讶异的，是杨修贤重新打来的电话。

“老地方，约么。”

马哲沉吟一会，说：“好。”

他有事想问杨修贤。

“啊，你问罗浮生？”

杨修贤顺了顺呼吸，撑着马哲的胸膛，稍稍调整了下体内的角度：“他是我儿子。”

“继子，我又生不了。”杨修贤说得很是坦然，“算小妈吧，不管性别的话。”

马哲额头轻跳，杨修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胆大妄为：“你也太疯了点。”

杨修贤粲然一笑：“他知道。”

“什么？”

“我真正的丈夫知道，他儿子睡了我。”杨修贤无所谓地说，“他不仅知道，还和他儿子一起玩过。”

马哲对有钱人的混乱生活感到震惊，而杨修贤却不以为然：“也没什么，原本我就是为了救父母，把自己卖给了他，他想怎么玩都行。”

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真从杨修贤口中听到此事，马哲心头仍是一紧，酸涩得很。

“既然那事都已经平反了，你就没想过离开他？”

杨修贤觉得可笑：“为什么要离开？”

马哲一愣。

杨修贤神色平静，漆黑的眼眸深沉，只额上染了汗，看得马哲心荡神迷：“我爸再也不可能当官了，要是没有罗先生，我就和所有经历过磨难的人一样，过着形容枯槁、三餐不继的日子，何苦呢。”

马哲一时语塞，他甚至无法分辨杨修贤的话，是对是错。

“挨穷不难，只要肯。但你敢吗？”杨修贤微微眯起眼睛，捏了把马哲半软半硬的腰腹肌肉，“你敢为求个对错，抛弃本就该属于你的舒坦生活。”

“你不敢。”杨修贤说，“马哲，我们是同类人。”

去找郑西决的路上，马哲联系了杨修贤介绍的医生。

“瑞金的专家，给那几位看病的，明天带上你的前妻过去问问。若是连他都没招，那基本就是没救了。”杨修贤留了张名片。

马哲：“谢谢。”

杨修贤笑笑：“该说谢谢的是你前妻，该被感谢的是我丈夫，和我俩无关。”

“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虽然由我来讲，没什么说服力。”

“你有个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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