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四周全是血味……

插入手腕动脉的管道中赤红液体喷涌不止，利器贯穿青年的右手钉于地面，本就稍瘦削的身体在失血中逐渐瘫软惨白。视线昏盲中父母的身影似乎拥住了他。父亲拍了拍他的头，知道他今日要和隔壁的顾锋出门玩，没半分心思练习，干脆喊他早些出门别让人等着，出门前母亲喊住他往怀里塞些刚出炉的点心：“迟儿来，你把点心带上和哥哥分去。别到处贪嘴，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他应着话抱点心蹿出门去，果真顾锋正站在院中的海棠树下等他，云色澄霁日光温融，清风带起妃色的花瓣正落在少年人发间。

迟驻思绪浑噩如堕烟海，茫然遥望远空，未见半分光亮，除却如幕帷似的黑暗一无所有，可眼前泛闪昏白。右手连心的剧痛拉回所剩无几的神智，他甩开眼前走马灯的光景。

他被保护得太好，突逢家中灾厄未能接触外界凶险，轻信人言才致使自己如今身处危境，被诓骗着留在此处成了血库中的储备养料。自己虽能应对大部分的危机，但在月泉淮这种古老的血族面前也不过是天与地之间的鸿沟。他抵抗住失血的虚弱与困倦，不愿表现出分毫脆弱。月泉淮想看这个，血猎家训与过往的教养支撑着他不能屈服于眼前的吸血鬼。

那个残忍的吸血鬼看他濒死却全然不屈，未有恐惧的模样，眼里多了几分玩味打量，悠然地绕过地上早已抽干血液的扭曲尸首走到他面前，“竟还有些神志。”

“很好。”

月泉淮的浓影蔽住他的视线，颈侧怪异的贴上冰凉的利物，随后失血麻木感受的身体不住卷上发软的酥意，本来逐渐虚缓的心跳错乱地跳动，在脑中传递欢愉快乐的讯息。身上无端地发热，连脊骨髓液也像是烧起来似的，耳迹模糊着传来一声怪异的呻吟，他动了动身想要离开，月泉淮却发出了嘲弄的嗤声。他恍惚着回过神，发觉自己竟如同主动献身般，半弓身贴紧对方的身躯上下磨蹭。

曾经接受过的知识浮上脑中，陌生的快乐此刻令他心中悚然而惊：吸血鬼在进食吸榨血液的时候，牙尖会分泌一种类似催情的毒素，促使被咬的人类感受不到痛苦和恐惧，那些情绪会影响进食血液的口感。

他像被钉在墙面的蝴蝶，在即将到来的现实面前微弱挣扎，但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碾碎所有。

月泉淮从他的颈侧边抬了脸，随后勾起他的下颌，像是在看玩偶似的摆弄打量一阵，紧接着俊眉微挑，手指轻松地撬开他完全松力的干涸口舌。

有什么极腥的流体湿润迟驻的唇齿，带着一股危险的，令人上瘾的甜味，他自奔于逃命起便许久未吃过甜，滑过喉腔的这股味道令他涌起久违的快乐。喉中干痛渴求着水的润泽，就像仍是未成熟的孩子似的，分明知道甜食伤牙却还是馋渴。

他知道这是什么。那些本该只存于书上的理论法则正在自己身上悄然运转，未知的恐惧侵蚀放大他的感官，对方俯下身舔过他的喉结，慢慢侧挪偏过头压迫已然惨淡薄弱的血管，利齿刺穿了颈部动脉，多年品尝痛苦的身体在这一瞬紧绷，他感觉到胸口下的跳动渐止，而舒畅和快乐替代着占据全身，在干涸的血脉中焕然新生。

快慰的热量一遍遍游走浣洗血管，生起本不该属于这具人类身体的新鲜血液，极致的愉悦感抚慰着躯体。

不能沉沦……不能…

已然停滞的心跳和抽离的人性努力挣扎跃动了几下，他找回些许理智挣了挣，可仍是徒劳。

而位高权重的吸血鬼不在乎无力的小打小闹，再稍待片刻这个年轻的人类就会成为新生的族裔幼畜。但在此前，要让这个倔强又不听话的小东西感受初拥的欢悦，然后让身体牢记并沉迷于此。

月泉淮的另一只手划过他的腿间，冰凉异物沾着什么湿滑的东西摸入臀肉缝隙，直直破开层叠紧致的肉褶。他张唇喘息不止，感受到那东西在肉体中抽动勾挖，热量从下处内腔慢慢酥软了骨，本不用于性交的臀穴在情暖中松懈，而自己的性物在异物的挑弄下急不可耐地抬头，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