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嘴角流入。

九方南。

一字一字，反反复复，将他的名，念千百遍。

抬起手扣住他的后脑，你吻得更加动情。

油纸包里食物的热气一点一点散去，最后完全凉掉。室内诡异又旖旎的温度久久不散。

外面已是月中，而这里隔绝天日，只有夜光石的光照耀，日日夜夜。

细碎的光四处铺洒，你怀里抱着九方南，看着自己的血液从不断划开的口子里流出去，滴在了他身上，顺着干涸的血迹淌下。

血液融合，难舍难分。

这一刻你们仿佛永远绑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你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动脉上又多划了几刀。血液喷薄，你低首望向九方南，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原本瓷白的肌肤上浮现着紫色的斑块。

一缕头发拂过他的耳朵，你将他搂的更紧，血液流出、滴落，奏成动听的旋律，蛊惑着你闭上眼，沉下思绪。

意识不再，魂魄飘离。空间扭曲，时光倒流。

折叠的岁月重新铺展，参天大树变回种苗，绿草如茵重回荒芜。行路的人沿着轨迹倒退，河流向上奔腾不息。

所有的数据重新推演，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是你们还没相遇的时候。

意料之中，又来到了现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

古木高耸，落地一片绿荫，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层层树叶，摇曳下几多光斑。

你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起身准备前往渡罪客栈，站起来的瞬间眼前黑了一下，你眼疾手快地稳住身形，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时空倒流，算上刚才，你已经经历了七次，你的意识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很久，过去的每一世，都在追逐九方南的背影。

你知道，这是游戏世界，按理来说，九方南只是一团数据，他的算法里没有情爱，他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从你对一堆01数字动情起，便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那七世，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那又怎样呢。

那又怎样。

你看到的，听到的，和真实的世界毫无差别。

真实世界的人看着游戏，可以清楚感知到这是虚拟的。

可是你在这个世界里面，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九方南也是。

随意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你的眼里盛满偏执。

不可能放手的。

……

卖了一天情报的九方掌柜坐在床上，双手双脚被捆仙索束缚。他的黑发散落在地上，剑眉入眼，周身是压不住的狂妄野性。

捆仙索紧紧锁住他，半分内力都动不了。

被那目光紧紧盯着，你一点也不害怕。你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打量。

意料之中，又不记得你。

九方南被这样拘着，略显不耐，他沉着性子开口:“我骂过你？还是揍过你？”

若是没结过仇，为什么不由分说，一上来就给他来个十八捆。

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吐气:“你忘了。”

九方南觉得你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屁话？”

什么忘记不忘记的，他压根没有见过你。

“不过我还记得，我们开始吧。”你没有接他的话，直接攥住了他的腰带暴力解开，黑色的外袍松松垮垮散落在地上，白色的中衣从里面探了出来。

开始什么？毁他清白？

九方南气得差点没喘过来，他扭动身子试图避开你的手，却发现是徒劳，皱眉开口:“你他妈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