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挥手，乃是个准许的意思了。

官家淡笑，不以为然地拈棋，：“你还当是十年前，披起战甲，了宝剑，朕也可以跟你在武场上一分下？老了，朕下也就只能跟你在这棋局上切磋切磋了。”

然而……及至香炉

官家失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家书，称若无恙，会前来相迎，但今日城时不曾得以相见，恐是月份渐大，不宜行动了。”

褚晏听他忆昔叹老，许多被尘封心底的往事也不由起了涟漪，然只是一瞬，褚晏定神：“那官家的棋局可不比大辽、大金的阵地好闯，臣今日要是侥幸赢了，可得讨奖励。”

日晷悄移，漫于大殿地砖上的晖更一寸，氤氲青烟后，一对相对而坐的君臣不再言语。

褚晏：“臣也老大不小了，官家要是不介意，不如就给臣赐个婚吧？”

空的棋盘慢慢被密密匝匝的黑白吞噬，攻，防，，退……一步一营，俱默无声息，也锋芒迸。

只是执棋，下棋。

官家，：“上回朕看她时，走路确是有些吃力了，今日你叔侄班师回朝，城中闹腾，莺莺不去最好。这样罢，你夫妇二人阔别多时，朕就不留你在这儿唠叨了，回去陪着她罢！”

官家失笑：“人家小夫妻重聚，你去瞎凑什么闹。”

官家一枚白夹在指间，抵于半空僵滞不动，抬眸时，对上褚晏一双坦的笑。

开局。

这样虎虎生威的一双笑，官家已经多年不曾见得了，原以为这份风采已和当年那个鲜衣怒的少年一起，伴随着远征的号角彻底离去，却原来，它还是藏、久存于一簇不熄不灭的心火里。

赵彭大喜，朝明显耷眉的褚怿挤眉，理着衣襟往外而去。

“嗒——”

第106章、棋局

是陷阱，是绝境，也可以是转折，是希望，是柳暗明。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又咳又吐，把我整懵了，大家一定一定记得保啊。

褚晏耸眉答：“是很挑，所以很怕自己挑上的人挑不上我，这不，只能仗着今日跟官家下棋的机会，厚着脸讨个恩典了。”

褚怿起领命，赵彭急：“我也要去！”

二人去后，本就肃穆庄严的大殿愈显凝重，褚晏收敛心神，看内侍崔全海亲自奉上棋盘、棋，踅退下时，不动声朝自己一瞥。

他笑得一半认真，一半势在必得；也一半调侃，一半听天由命。官家笑笑，似很淡然地应承了他的请求，继而缓缓落下了那颗白。

官家收摄心神，勾应：“是你太挑，不然，威震三军、文武双全的褚家主帅何至于孤至今？”

※

角一牵，褚晏大喇喇笑起来，摸着下颔走至官家对面坐下，端详着墨线纵横的棋盘：“臣这刚从北边杀回来，气都还没匀一，官家就急着再跟臣杀上一局，这便是赢，恐怕也有胜之不武罢？”

这是极暗示的一瞥，褚晏早在御前侍卫时就领略过这样的示意，虽然时隔多年，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读懂了这位故友的提醒。

褚晏看他二人相继告辞，想想军中事务也已汇报完毕，自然也预备起，熟料官家却：“褚晏留下，陪朕下一局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