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目中愠收敛，脸转开，“你来这里又是什么的？”

奚长生：“……”

然这个节骨上，殿

奚长生正：“草民的侄儿就是御医局的院判，我如果想御医，早就去了，何必去官家跟前讨赏？”

容央的睛眯起来，示意的神已经不耐烦了。

奚长生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松影苍郁的小径上驻足，回过来。

奚长生解释罢，又行礼，这回乃是告辞，语气里有很明显的不快。

循声看去后，又是一震。

奚长生助吕皇后成功诞下龙嗣，于容央而言，多少是个不大不小的疙瘩，这厢因着褚怿之事，情绪上来，话锋一时就有收不住。

奚长生蓦地赧然，讪笑：“本来也是想去普贤殿里拜一拜，不过现在倒不必了。”

奚长生这回看得更清楚了，意外：“殿下一求就求了两份？”

容央一瞪去。

晨风拂少年的白衣，容央对上他一双波涌动的眸，警觉：“什么看我？”

奚长生顾自，解释：“是了，这回三殿下也要离京的……”

奚长生忙敛神过来行礼，继而展开脸笑：“殿下果然在这里！”

容央：“所以呀，你当日救下皇后和小皇时，就该及时跟官家请赏，争取能跨御医局，留在圣人跟前个大红人，届时，还犯得着在一座破殿面前拉长脖颈，跂踵而望么？”

及至山脚岔，碰上奚长生。

这个逻辑倒是正确，容央对他不御医一事本来并不大兴趣，这厢倒是给他勾住了。

前来寒暄的各府女眷，拿着平安符往山下走。

“……”奚长生盯着容央拿在手里的平安符看。

明明开着医馆，并医术卓绝，却还称行医并非所……容央扬声：“那你的是什么？”

今天的日很不应景，是这汴京城冬以来最最灿的一回，滺湙金辉从云间漫而下，得草不灰黄，树也不再苍青。

只有那少年的白衣清淡依旧，冷静依旧，不至于令人跌日回转的错觉之中。

容央狐疑。

“奚长生！”容央亲自喊他，袖手站在岔的一棵松树下，用神示意他过来行礼。

奚长生笑：“褚家军启程在即，殿下心系将军安危，自然要来寺中祈祷一二，这汴京城中，除去相国寺外，就数这兴国寺的普贤殿最是灵验了。”

奚长生本正拉长着脖瞻仰那座可望而不可即的普贤殿，闻言一震。

后面的雪青、荼白亦提着颗心屏气噤声，平日里就总担心奚长生会折服于殿下的盛颜，此刻看来，怕是不假。

这话倒讲得稀罕，容央瞟他：“什么叫‘果然’？”

果然奚长生听罢，脸微变，然回过来的话却是：“官家有提过，只是我不要罢了。”

容央“呵”一声：“灵个鬼。”

容央哼：“普贤殿从来只招待京中贵胄，你这份，得去么？”

奚长生察觉她跟来，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放缓步走：“家中世代从医，不可不学，但行医并非所，故而无意。”

容央扬着脸，默默把那两张平安符揣袖中。

容央跟上去：“你学医术，开医馆，却不愿御医，这是个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