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还有哪个人是跟战场无关的吗？没有了吧。所有人的丈夫、父亲、儿、兄弟……所

明昭揭开茶盖，看氤氲的白烟穿过指间，容央调整心绪，低：“姑姑既然都不问是什么忙，那想必对今夜之事，已经有所耳闻了。”

容央神烁烁，低声：“你查一查吕皇后。”

又把那辆车一指：“呐，明昭帝姬尊驾就在那儿呢。”

一炷香后，云楼雅间的门被推开，容央疾步走去，越过飘舞的一层纱幔，看到在长案前静坐的明昭。

百顺目送褚怿走远，极力压下心中惶恐，转去收小石桌上的一堆礼，又问起雪青、荼白二人何在。

饶是了然，内心也还是震动不少，容央把明昭看了两，方：“我想请姑姑帮个忙。”

明昭不应。

雪青、荼白一听，虽然不知百顺为何仓皇变，但很快领会过来容央前往兴国寺是去找明昭帝姬，于是又对视一。

忠义侯府褚氏一族戍守北疆，六十年来，一辈一辈地战死，又一人一人地策而上。褚怿的爹娘死，褚怿上；褚蕙的父兄死，哪怕是被亲娘拿藤鞭着、拿孝压着，她也还是要替侯府、替大鄞征战疆场……

荼白瞪他：“凶什么凶？”

“还愣着什么？！”百顺急。

明昭帝姬兴国寺后山修行后，再不碰酒，这酒，显然不是其本人准备、也更不会是为其本人而准备的。

雪青、荼白候在街，尚不知榭中有要事发生，只是齐刷刷盯着云楼外的一辆车，耳闻百顺召唤，转看去，又齐刷刷怔然。

容央那句“姑姑怎么会在此”登时就卡在中，知不必再问了。

明昭神静默，看至那一壶酒，自嘲一笑，示意边上的敛秋去换成茶来。

百顺一惊，看容央已往外而去，忙抱着一大堆礼去追，及至榭外，呼来周遭的两名护卫帮忙。

“快伺候殿下登车，去一趟兴国寺！”

等茶至，明昭：“你的忙，我帮不了。”

容央心神显然不在这一，望着榭外沉良久，蓦地：“备车，去兴国寺。”

容央缓声：“斩草不除，后患必无穷。爹爹是怎样的情，您比我更明白，如果今夜范申的苦计得逞，下一个被三堂会审的，一定是褚家叔侄。便是退上一步，爹爹顾及我三分薄面，没有对褚怿策反刘石旌一事究，只要范申不倒，日后势必会将褚家视作仇敌，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朝中文臣对武将的成见已经够，褚家也已经被得退无可退，如这次再败，那在朝堂之上，就真是日暮途穷了……”

容央心急如焚：“姑姑！”

长案上摆着一动都没有动过的糕、小菜、果，以及一壶醇香飘然的酒。

，既然下旨宣召范申，八成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去碰！还有……”

容央一气讲完，不知为何，眶突然就了。

※

褚怿眸底寒芒微拢，抚过容央脸颊，定定看她一后，终于离去。

雅间共内外两室，内室被垂落的帘幔遮挡，使家齐全、珍馐满席的外间越显仄，容央捺心慌，先给明昭行了礼，而后在案前跪坐下来。

褚怿回，注视容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