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决断

但是事实没有如果。

不多时，一内侍领着仪容冷然的帝姬步殿中。

一甜，官家猛地低下去，崔全海脸大变：“官家！”

官家盯着她那波澜不惊、涂脂抹粉的一张脸，一气差堵死在咙中。

灵玉的磕在地砖上，抖如筛糠。

“主意是我的，灵玉是被我的，巧佩已经死了，再死一个，我有舍不得，官家把她的罪并在我上，罚我一个吧。”

容央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因为愧疚，在该“斩草除”那一步时，容央还是礼让了。如果缀锦阁一事质不那么恶劣（一旦如贤懿的愿，后果可想而知），容央应该还是会继续让。

官家截然：“今日必须审清楚！”

官家撑着书桌，眶通红：“如此丧尽天良、残暴歹毒之事……你们竟敢！”

贤懿的余光略过那上面的一滩血，绷着的下颌收。

如果没有替嫁和亲这件事，这两个公主可能也就是各自婚，最多一方在婚后继续跟另一方暗中较量罢了。

珠珠，冲冲冲。

“你母亲，就是如此教育你的？”官家哑声，声声戳人，“死一个女，你知心疼，把你的亲至于那般险恶的境地，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因为妒恨，就藐视王法为所为！因为不甘心，就费尽心机害人害己！你母亲也是个和善温蔼

到的是她的“假”，乃至她的当面一，背面一（参考王忱一事）。她也不喜贤懿，她把她和吕氏等同为一类人，并不充足的廷生活经历告诉她，她应该尽量地疏远这一类人。

一桌卷宗被怫然掀翻在地，兼玉砸碎，乒铃乓啷，一众人齐刷刷伏跪下去，脸惨白，噤若寒蝉。

官家梗着咙，森然：“传恭穆。”

贤懿双眸空寂，声音亦冷无一丝温度，官家怒极冷笑，把嘴边的巾帕愤然扔在地上。

崔全海冲将上前，掏巾帕给官家拭嘴角的血，扭吩咐内侍传唤御医，官家捂着巾帕把他推开，一双鸷的狠狠地盯着地上之人。

灵玉万念俱灰，伏跪地上，只等发落。

崔全海劝：“官家龙要，不如……改日再审罢！”

灯火一重又一重，贤懿妆冶丽，衣裙曳金，脚踩一双步步生香的缀珠凤履，迤迤然穿过灯火，袖手殿，如常行礼后，坦然跪于灵玉侧。

一声喝罢，大殿雅雀静默，无一人再敢吭声。

贤懿的悲剧令人叹惋，但贤懿的悲剧并不是容央造成的，我想，更多的责任应该在吕氏和官家那里。或者说在命那里。无论是哪一个，贤懿都对抗不动。她对抗不动命，对抗不动吕氏，对抗不动官家，所以她拿唯一能放手一搏的容央下手，借以宣自己的仇恨。人被上绝境时，可怜又可恨，可恨又可怜，我觉得都正常。塑造这个人，并没有想刻意地往恶里写，只是想尽量照这个人的逻辑去探索、呈现一“人”。上篇文的反派塑造得不成功，这篇我想尽量取得一步。看到大家讨论（无论是怎样的评价），我很开心，后续的写作也被注了很多动力。不敢承诺一定会把这位公主写好，但会尽最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