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起伏，容央上前：“谢虞侯这病症，看来不轻啊。”

小山静立，风梧桐，一片歌声缥缥缈缈，如云开霰霁，如化雪……

“说够没有？”王忱转，素来清冷的眉目间终于显一丝厉。

残似血，一截树影映在偏院黄墙上，王忱一袭绿圆领长袍临树而立，平和目光落在那随风曳动的树影间。

恭迎寺的那小沙弥还等候在后院墙下，一袭藏蓝僧袍映着黄墙绿树，愈衬得眉清目秀，笑容舒朗。

至于后两句，倒不说了。

“谢虞侯在枢密院恭候，在此之前，褚某定恪尽职守。”

容央对上那黑沉沉的，鬼使神差，心竟猛漏一拍，别开脸：“那只能又劳驾褚将军一回了。”

仆从一凛，悻悻然低下去：“小的这也是替您打抱不平……”

容央对他态度一向不错，收敛先前愠，蔼然：“不错。”

日影西斜，绿荫后挪，一片金辉打在他上，映得那廓半明半昧，散漫又糙。

褚怿微挑，垂眸跟上。

容央琢磨着“友人”二字，狐疑：“何人？”

见容央一行返回，他立刻上前见礼，寒暄：“长帝姬殿下神可还好？”

仆从捧着一个雕檀木漆盒，候在边上：“少爷，嘉仪帝姬这么久都还不面，只怕是不肯来相见了吧？”

荼白、雪青目目相觑。

容央下山来时，褚怿人在树下，屈着一条长大喇喇坐着，垂在地上的手勾扯着纤纤细草。

※

前去查探谢京下落的那名禁卫自小桥那边匆匆赶来，四下张望，方发现褚怿人在树上，箭步上前，便回禀，褚怿手一抬，示意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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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早知她来，此刻一双放在她脸上，似是而非：“的确不轻。”

小沙弥：“大理寺卿王大人公，宣德郎王忱。”

可那夜

第6章、锋

褚怿目光还在那伞荫里的侧脸上，闻言不多答，只起，拍去手上草屑尘土。

王氏一族在汴京虽不比皇亲贵胄金尊玉贵，可也是三代簪缨，王忱辞采华茂，少年及第，早在两年前就已名盛京都，平心而论，就算相平平，尚一位帝姬，也是资格妥妥的。

风势转急，王忱髻上发带被扬，人却巍然不动：“不会。”

容央看一那脸，越看越觉暴殄天，目光四转，发现周遭并无谢京人影。

小沙弥念了声“阿弥陀佛”，又：“先前有贵客求见，称是殿下友人，小僧不敢贸然通报，便让客人在前院等候，不知殿下可要一见？”

禁卫一愣，顺着褚怿视线所在的方向看去。

容央一震，心绪骤然开。

容央一下反应过来，脸颊发，心里愈发恼火，偏脸斜去一，冷冷傲傲地往前而去。

褚怿从后走来，听到这也算有几分熟悉的名字，剑眉一扬。

仆从愁眉不展，叹：“您那日就不该应承贤懿帝姬，也那一盘糖醋鲤鱼，这下好了，两边不讨好，白惹一。还有这嘉仪帝姬也是，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发起脾气来却比那贤懿帝姬还刁蛮，竟敢……”

残里，竟是神难辨。

寂寂晚风过院外，悉悉索索，须臾，一声冷清回应响在耳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