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又抬起手来，同之前一样为刃疗愈着伤，微微偏，看向了床那盏琉璃灯，灯架裹着一颗光溢彩的黑金珠。如果细看，能看见里面锁着一个青影，那影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当前发生的一切，双手握成拳扶在珠的内。

丹枫不自觉的勾了个笑容，神盯着他，牵起刃的左手放到边轻轻吻了吻，了个“嘘”的动作。

凭什么所有事唯独这人忘的一二净，他的代价是他的伤痛，他的故友，他的破烂躯，和他引以为傲的天赋。

睁开后，神竟是清明些许。

被他掐住的丹枫先是疗愈了自己的手指，又去疗愈刃的嘴角，最后又看刃的一双癫狂红眸中去，有些无奈：“……我早就死了，应星。”

而丹枫只垂着眸看他，看刃的血和自己的血在刃嘴角糊成一团，他像受不到疼痛一般，用余着的四手指轻轻拍了拍刃的侧脸，带了安抚味，又把自己的手指解救来，解了刃上的禁锢。

刃没回应，用珠静静的在丹枫脸上扫了一圈，然后答非所问：“你费尽心思来这一遭究竟想说什么？”

被他死死压着的丹枫半靠着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细细抚摸着他的发丝，又在他额上轻轻烙了个吻。

丹枫先是欣于刃的警觉，又在他的后腰轻轻拍了拍，“只想看你过得如何，看你活成这么个鬼样，觉得倒也不错。”

但是他已太久不曾见过故人，这人已过生死线，结了壳褪了生，好不挂起的对他说，我是丹恒。他恨的牙都咬碎了，但他无能为力，他只能一遍一遍的被这人用长枪贯穿，又一遍一遍的重新现，一遍一遍的质问对方，一遍一遍的想拉着其一起下地狱。

刃的双手颤抖起来，他早有意识知晓这是梦境，可他明明已经几百年无梦了。他不愿面对以前，也不愿面对如今，他怕梦里梦见坏事，更怕梦见好事。

而面前人一句事不关己的忘却就能抵消这一切？他何尝不明白转世重生的理，可这一切让他如何放得下。

听到这名字的刃猛的松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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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丹枫又继续说着，“很准，景元那小没骗我。”

刃没停下动作，那些个细枝末节的事情他确实不记得。

连同着自己的下嘴一起，咬的血模糊，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丹枫的血。

短短二字，丹枫从中听了无奈、妥协、审时度势等复杂情，不禁又用余光瞟了下灯架上的重渊珠，“嗯。”

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逐渐停止，丹枫托起了刃的下，柔声问：“好些了吗，还痛吗？”

宽衣解带时，丹枫盯着刃主动解开衣扣，背着手去解后腰上那个蝴蝶结，突然没没脑的说了句，“我们曾经一同去罗浮的许愿树上挂过笺，你应该不记得了。”

刃抓着丹枫的衣领，也不自觉颤抖起来，这一切太过诡谲，他知这是梦境，却能受到面前人的温，闻到那熟悉的味。

刃与他相识百年，他抬抬尊刃就知他要放什么，心知万不可被此人牵着鼻走，于是闭了闭，捺住心里的杀意。

“要？”

念及此，刃的手越抓越，骨节的旧伤崩裂开来，血迹浸透了那缠绕着的绷带，带着新仇旧恨一起涌这冰冷残破的躯。

下一秒，恢复行动的刃立刻把丹枫扑倒在了床上。刚才试过了，支离剑无法召，他就狠狠掐住丹枫的脖，用力收双手。

“你明白你自己在梦，对吗。”丹枫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反问的意思，“你想见我，于是我梦来了，你见我却只为杀我？”

很准，他们二人去的时候，丹枫看着应星日渐消瘦的躯和光泽不再的白发，提笔写下了“长命百岁”四个字。

刃赤着坐在丹枫的小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怎么又关着景元的事儿了。而丹枫只伸手抚摸着刃上的每一疤痕，又在上面落下细密的吻，没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