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亵衣坐在身边，李重山连忙给他披上大髦，“这里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凉着。”

怀里人抬起头默默闭上眼，李重山毫不犹豫地抬起他的下颌交换了一个深吻，手里的书信也被叶轻舟顺走。

“师兄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你们临走那天他哭得难过。”叶轻舟小声道，“我知道此去危险，但我若是在战场上出一份力，也不算辜负师父的教导。”

李重山见拗不过叶轻舟，也就随他去了。

西北入冬后天寒地冻，不仅连发弓弩难以操作，长枪枪杆因为寒冷也会粘在手上，叶轻舟见李重山给他的剑柄缠上布条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有手套。

“我这脑子。”李重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道，“冬天过去就好了，不过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天气太冷好多人都生了冻疮，你也要注意些。”叶轻舟暖着李重山泛红的手，“兵力吃紧，我同你一起上战场。”

“不行，我要把你好好的带回去，你只要负责在后勤检查兵器就行。”

雪河校服穿得时间太长都快洗到泛白，李重山打了几只雪貂准备给叶轻舟做身新衣裳，结果被不宜区别对待而拒绝，反而被叶轻舟拿去给他做了一对貂毛护手和披风的毛领，虽然针脚变扭还有些漏风，胜在是叶轻舟一片心意。

李重山拒绝了叶轻舟上战场的请求，想要早点带人回去的念头直冲脑门，隔天他擅自带几人在营帐周围剿灭西突厥探查兵时，一时大意被一人带着跑得略远，风雪中两个突厥人手持绊马索将李重山拦下马。

这一摔直接扭伤李重山的脚，他抬手去挡直刺心口的弯刀却被划破胳膊，还没来得及还手，轻剑的剑身从突厥人的胸膛穿过，身后的叶轻舟抽出剑时带出的血珠溅了他一脸。

“轻舟？”

叶轻舟收剑的时候手都在抖，平日里切磋都是点到为止，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只是早上一起来便觉得心悸有事，还好李重山没出事，“快起来，有一个逃走了，一会可能还有突厥人过来。”

“嘶，我脚扭到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雪。”李重山扶着叶轻舟的肩膀吃力站起身，根本看不清这是哪里，周围只有嘶吼的风雪声。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洞避风，叶轻舟不敢生火怕让突厥人察觉，两人只能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这雪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嗯。”

叶轻舟给李重山检查脚踝，手没忍住在他腿上摸了摸，结果被李重山抓住手腕塞在怀里，说着要摸就往这摸，摸腿干什么，随后满意的亲了亲叶轻舟通红的耳垂和脸颊。

后半夜李重山因为受伤开始发热，风雪里夹杂着说话的声音，叶轻舟抱着李重山屏息凝神听了半天，本以为是军营的人来找他们，随后发觉是突厥人在附近找男人的踪迹。

“轻舟…你去山洞深处……”

“那你怎么办？”叶轻舟轻声道，“一直都是我躲在你们身后，让我也站在你面前一次。”

李重山虚弱无比，只能看着叶轻舟脱下大髦给自己盖好，提着重剑准备往洞口走去，突然几声惨叫，有东西透过风雪被扔进洞内。

“叶轻舟！我让你去练胆量，你到好！瞒着我跑到这种地方！”李重山看着本来一脸严肃的叶轻舟突然打颤，收起剑躲在自己身后，“还有你！李重山！胆子肥了！敢和叶轻舟一起瞒着我！”

不妙，惹叶无摧生气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一行人平安回到军营，李重山本来有伤怀里窝着脑门通红的叶轻舟，刚刚叶无摧弹轻舟脑门的动静，听得他都头痛。

这事因祸得福，生擒了几个来抓李重山的突厥人问出不少情报，主将不再追究，让两人好好休息。

营帐里烛火昏暗，叶轻舟坐在已经退烧的李重山身边给他换药，刚包扎好手臂，男人摸着他的脸在额头红肿的地方落下一吻，“训练最后一步也不需要了，这段时间你表现的很好。”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了第二步训练。”

“当然是从你在训练场扑进我怀里后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