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膝压住王杰希的后腰，一手顶住王杰希的肩头，一手仍别扭而毫不留情地挥鞭。

直到手下人颤抖着，喘息着轻声叫他的名字。

“文州……”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呻吟。

然后他得到了宽恕与拥抱，姿势别扭，但谁都不愿松手。喻文州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夸他很努力，夸他很好。他说，辛苦了，杰希。

辛苦了。这三个字有很多人和王杰希说过，他的队友，战队的工作人员，代言的品牌方，大多时候都只代表一种礼貌和客气，彼此心照不宣。喻文州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真诚，又或许是这个人的魔力。

王杰希埋头于对方肩窝。他一向把这当游戏，彼此合作不交心，打完哭完就各自回到生活里去。不要在以生理需求为基础的关系中寻求感情，谁动心谁是大傻子。可不知今天是太脆弱，还是因为两个人太过熟悉，他喉咙里烧着一团火。

有那么一刻，他也想对这个人直白地表述爱意，听他说句我也爱你。

喻文州这次来北京是要去联盟总部，因此穿了一整套正装。王杰希自认没有正装癖，但喻文州穿正装实在太好看了。他本就是有少年感的长相，平时又惯穿蓝雨那套短袖队服，因此穿正装有一种微妙的反差，整个一个行走的青年才俊。虽然也不是没见过别的选手穿正装，但喻文州就是……

王杰希想着，笑着摇摇头。又不是写论文，何必找这么多论据佐证，他被正装引起兴趣，无非是因为那个人是喻文州罢了。

喻文州来得比他说的更早。可王杰希依旧早早就等候在校门口，喻文州笑着坐进副驾驶，脱掉端正的西装外套，微微拉松领带。那股鲜活的少年气又从领口里冒出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

联盟的不老神话啊。王杰希漫无边际地想，伸手贴了贴喻文州的脸颊：“热了吧？”

“啊，我都没想到北京这么热，”喻文州笑着抱怨，“早知道就穿那套薄的西装了，这套像卖保险的。”

“没有，这套也很好看，”王杰希笑笑，专心把车调个头开向家的方向，“一天比一天热了，春天都要过去了，你如果早来两天还能带你去看看桃花。”

“是北京春天太短了，下次不如来广州看花。”

“又不是前两天你抱怨天天下雨的时候了。”

“也不总是下雨的，”喻文州说，偏头盯着王杰希专注的侧脸，“而且你可以来我这里躲雨，什么时候都可以。”

王杰希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胶着起来，沉默地行驶在北京城中。

“我其实有个礼物送你，”喻文州说，语气有一丝犹豫，“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收。”

十多年的老友，互送的礼物也不算少。只是这次像是受了莫名的暗示，王杰希的心砰砰跳起来。

这种预感很少会出错。他看着喻文州掏出一个小盒子，展开在他眼前。里面是两个素圈的戒指，银白色，普通得像铁环。但王杰希一眼认出这是圈内有名的饰品，戒指内圈是刻了字的，一只写的是“puppy”，另一只是“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