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紧缩，用力捶了两下马超的肩膀。这野人皮糙肉厚，我捶上去他不痛不痒，毫无反应。我气恼他怎么这时候发疯，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血腥味一出，马超非但没有冷静，似乎还吻得更深了。他把我的手和手机一起，强硬地按在桌子上，再次低头亲上来，反复吮吸碾磨我嘴唇。

我害怕铃声突然中断，更害怕马超误触挂断电话，一时间心脏跳得难受。众所周知　Omega　对于高压情绪很敏感，所以这并不完全是我在利用性别优势假装柔弱。

“难受？”马超困惑地松开我。

“嗯……没事，我自己呆一会。”

我飞快地挣开他，接通电话，钻进包厢的洗手间。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紧缩成一团的心脏骤然舒展开。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

“怎么这么久才接。”听筒传出张辽低哑的声音，“一切还好吗，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毫不犹豫地略过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急切地问，“郿坞里情况怎么样，既然恢复了通讯，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别急。通讯刚恢复，本来还可以早几天，结果混进来了几个麻烦的人物，多花费了不少时间。”

“那你……”

“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这里的事情需要收尾。”张辽的声音很疲惫，还有点虚弱，“我找你就是要说这个，切断信号的这几天，出了些乱子，很快就会传出去，你要小心。”

“还能有什么乱子，能比封锁了一整座城镇更大？”我有些不解。

“有人鼓动几家派系，争夺郿坞的控制权，和当地政府起了冲突……杀了当地的官员，还有一名中央政府下派的，那群蠢货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地方会有中央的官员。”

我脑子嗡地一声，双唇颤抖开合。我知道那名官员为什么会在郿坞，某种意义上，他是政府派去监斩董卓的主官——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快告诉我，你没有牵扯进去。”

“我都一身麻烦了，哪里还会搞这种事。”

我头晕眼花地扶着水池边缘蹲下去，强迫自己理清思路。

“阿蝉……”

张辽打断我：“阿蝉在我这，马超和你在一起吗？”

我奇怪他怎么问这个，但还是说：“是。”

“他在旁边听你打电话？”

不对。我犹豫了一下，忽然捕捉到一点线索，说：“是，他在听。”

对面深吸一口气，很是不情愿地问：“你的发情期，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我又说了谎。

我跪在水池边，额头抵着冰冷坚硬的台盆边缘，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唤起一些理智。死了几个官员，会惹恼跟我们合作的政府派，他们会借机发挥严惩帮派，还是趁此机会与新的西凉多换取利益？

我轻声说：“张辽，我背着你，做了很糟糕的事，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你。”

“死孩子。你哪天没给我惹麻烦？我天天跑前跑后，给你擦屁股。”张辽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还有，我不想听别人给我说。”

“我……”

“也不要现在说，等我回去，你当面说清楚都做了什么坏事。”

听见熟悉的咒骂，我心里莫名轻了一点，还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那你好好养伤。”

“谁说我伤——你小心点。碰见事情就把马超推出去，那家伙和马腾收了大好处，替你吃几个枪子也死不了。”

我调整姿势，倚在水池边缘，问：“得是多大的好处啊？”

“郿坞。”

我的笑容僵在嘴边。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嗡鸣，来电人显示【颜律师】。张辽问我是不是有电话进来，我回答他说没什么。

在挂断前一秒，我说：“早点回来。”然后没等他回答，便挂断电话，把手机摔在地上踩烂，抠出电话卡冲进马桶。

我回到包间，马超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桌子上的碗碟都刮得干干净净。看样子吃饱了，那也该做点事了。

“你和辽哥说悄悄话，怎么把手机摔了。”

马超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我判断不出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和韩遂继承了郿坞的控制权。我搭上马超的肩膀，衣物之下是炙热的肌肉，还有尚未愈合的伤痕。

马超皱起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了？”

包间的隐私性很好，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可我仿佛听见凛冽的风声。随后，一束充满杀意的红光穿透玻璃，马超飞快揽臂将我勾入怀中，带到桌下。

子弹嵌进防弹玻璃窗，璀璨豪华的夜景撕裂成了蛛网状。我埋在滚烫厚重的脉搏里，声音不作伪地颤抖：“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

很少有人会在围捕开始前鸣枪示警，开枪的狙击手一定性格极为恶劣，或者十分狂妄。他想要自己狩猎目标像受到惊吓的鹿一样四处乱撞，最后一头扎进鲜血淋漓的荆棘丛。说实话，很不像他背后上司的性格。

马超拉着我在饭店内奔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