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光了——

“…慢点…慢点走…”

唐突冲过来的人，郭嘉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前，他完全侧身躺在地板上，活像一具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动了动手后郭嘉想翻身，五官被血液模糊，懒洋洋地翻身时骨头关节都在痛，郭嘉感觉那人的脚在自己腹部，而他翻身时不想张口说话，只是长呼一口气心想又有人来看自己笑话，不在意的时候就像起身再手脚并用爬回休养的房间。

郭嘉被掐住脖子握住脸的时候才知道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是谁。

暗暗之中他树敌太多，也有人想砍他的头剥皮抽筋，但掐住脖子肌肤接触的时候，无论力度大小郭嘉都可以断定，脖子上的手于他来说还是小了一圈的，带着点握剑的茧但仍有女孩子的细嫩。男人抽气着任由你抓着他，从脖子到捧住脸，郭嘉抬手舔舐了自己的指尖，化开在舌尖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怎么吮吸都有味道，满身是血的人又把手垂了下去。

他其实想拥抱你的。

你的大脑在告诉你：他幸存下来，但也没用了。杀了他吧，只要以后见不到就不会再想起来那些给自己徒增烦恼的回忆。你抽气对上郭嘉塌陷下去的眼睛，翻着他的眼皮，一点点不顾他发出痛苦的抽噎声，而后手落到他裸露的上半身上，血手印抹花了郭嘉的皮肤，你头昏眼花觉得腹中难受，又拖着男人——回手拒绝一边侍女想要搀扶的想法，揪着男人的头发半拖半走的进了屋中，回身就紧紧落锁内反锁上。

“…心头肉。”

“你是想让我死呀。”

语气中带着店顽皮的，郭嘉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你可算来看我了。”比较好，现下听到门锁的声音，郭嘉抓着床翻上去，感觉温热的血缓缓从伤口中溢出的感觉，温暖带着活放的火力的，心脏也活跃起来。

“怎么不说话…咳…呃！殿下！”

惊叫这感觉你的身体压上去，两个人的重量压得床动了动，郭嘉的手腾开却抱不准你的身体，只能任由你扯着他然后环住，男人的手边还放着长杆烟杆，他马上住嘴凭借触感知道你在抱他。双手抚摸他的发尾，一点点摸索着身体紧贴在一起，汗津津湿漉漉的，未入夏的季节不应该出汗成这样。郭嘉感觉你全身上下都被汗浸湿，往上一点摸到发丝了甚至都像水洗过。

他问你，殿下，很累吗？

“我受够了…”

“嗯？”

“我不能再这样…”

“我受够了，郭嘉、郭嘉…”还没说完脸颊就被吻上了，交换着血腥和汗水的腥和咸，偏偏地碰到耳根，郭嘉想直接接吻的，亲歪了后被你直接抓着反啄回去，一点点擦花血，艳红的就像在皮肤上勾出的凌乱的绣线，郭嘉抽气吻着你，眼睛凹陷下后又撑起来，坏损的部位更是明显，红肉浸泡在血中。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不在，但你知道郭嘉想认真地吻你，撬开唇后熟悉的吻和拥抱包裹两人，你在他身下一点点摩擦前行，宛若一条钻进衣物的蛇，摸到下身的还软着的东西的时候听到郭嘉的低喘——也对，毕竟算算上次做爱，可能也隔了许久。

吻是表象的爱欲，恐惧的解毒剂，你捂头感觉郭嘉的手勾勒你的脸型轮廓，在他的黑暗中构建你的模样和身型，他说你的身体很凉、很热，潮湿的吻又贴上去，吃下他的血液后吞入腹中，再一点点喘息着，你感觉自己的头要昏厥过去，天旋地转，后背像被木板殴打，跪在地上听到哀嚎声，抬眼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射入春光的房间，而是漆黑的地下石窟。

一边血迹斑斑的人，悄悄地耳语，一边见到瞪着血腥淋漓的双目同你对视的人，郭嘉没什么表情，眼球像是化开了，卷着红肉，吐出血来，然后带着尸体的腐烂味道和脓水卷上自己的脚，凑近了吻你，一些蛆虫扭曲着从他的眼眶颅骨中爬出，啃噬着未腐烂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