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动心。

声音很细弱。

但她的声音更可怜了：“为什么没有人收养我，有人在阻止吗？阻止我被收养的人，是我的亲人吗？”

“躺平”吧，只要可以生活就好，卷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失了，忐忑不安的瑟缩无助。

她没有问这个“亲人”和那个“亲人”是不是一人……无所谓了，总之他们都有问题，至于那些令人作呕的苦衷，他不在意。

他缓缓：“你问，我可以回答你。”

戚梦年沉默。不能讲，讲的少了她追问，讲得多了有漏。

他不说假话，只是她问得不够详细。

保护……

她抱了他的大，抬起，下搁在他腰腹间，眶憋得泛红：“我的亲人……想要我怎么样呢？”

她目光迷茫地游移，忽然灵光一闪：这家人是姓洛吗？洛歆的洛。

“唉……”他的手掌辗转，从她的移到脑后，怜地抚摸下去，连在她的后颈，“我看不懂人心。只不过，没必要在乎他们，阿娴，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怕她离他而去。

他摸她的，温柔又冷酷地说：“很遗憾，是的。”

戚梦年很清楚，金娴对他的情远远比不上他的执着，她只是本能地寻找“安全”。

但她看着戚梦年，下意识没有说声，而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那……”她环抱住他的，扯着他的袍晃了晃，“是我的亲人……遗弃我的吗？”

他不可以冒险，就算心痛，他也不会让她知，还有这么一个选项存在。他只能暗示别危险，只有他这里是绝对安全。

——但假如她可以不用凑活呢？

“……你就不能讲给我听吗？”她肩膀垮着，整个人没骨似的，趴在他怀里，靠在他腰腹间闷闷。

洛家人现在后悔，说当年有重重误会难，想从他手里把她抢回去——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她。

某程度上讲，她是世的。戚梦年也知，他在她那里本没有那些该有的引力，只是“凑活”而已。

如果她发现还有个地方可以容留她，给她安全呢？那个地方的人跟她有血缘上的羁绊，比他更多一重保障，对她充满亏欠，满腹要还债的心思，且不需要建立任何关系。

“……”他眉微皱，上前站在床边，将她搂住，“怕什么？我在这里，不要急。”

当年在酒会上，她见到他时，第一反应不是渴慕他的权势，而是腹诽他“装”，世俗的标准和光在她那里没有任何影响，她早已经对那些彻底祛魅。

他轻声说：“就是这样了，阿娴，我会保护你，他们都不能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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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娴埋在他上，并没有表情。这没关系，全孤儿院都是被遗弃的，她不是例外很正常，她从小就有准备。

不要离开他。

“……”

“是。”戚梦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那天见到的洛歆浮现在她的回忆中，她毫无据地大胆猜测着。不，可能也不是毫无据？洛歆的声音跟她的声音相似。

在孤儿院生活那些年已经彻底塑造了她的人格。在被沈言破之前，金娴从未觉得她自己和孤儿院的其他小孩有区别，同样的，坐拥整个国家的皇帝和街宿的乞丐，在她里也本质相同，都是“人”而已。

意味着她的亲人的确曾经现吗？

语言会带来联想，是最容易叫人误会的东西。几句问答，已经让误解成型。

戚梦年百分之百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