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娴：“……别欺负小孩。”

反正已经被观察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她不信佛，又不是到跑着玩的人，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跑到寿生寺去，不是为了他，还能是为了什么？前几天佛珠散了，她要什么，猜都不用猜。

已经到了这里，请一个就完了，免得白跑一趟，她一趟门真的很累。

沈言闭上嘴，喝茶。

金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电话手表的音质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冷淡。

到两多的时候，戚梦年来电话了。

金娴还恍恍惚惚的，她索同意了，带着金娴一起去茶室。

不过，这次来寿生寺，金娴原本是为了给戚梦年买——不，请佛珠的，可是刚才胡思想的那些事又让她没有动力，开始左右为难。

这让人怎么回答？从聊天、吃槐糕、喝茶老老实实一样一样说给他？金娴向来烦他问得多，今天又发现了他可能有大问题，更不兴，用沉默回应他。

他需要尽快把工作理完，今晚去找她。

“看什么呢？”沈言，“茶艺表演结束了，和尚走了——别说这和尚长得还帅，桃，风化雨，风度翩翩……”

但是又很不想给他东西，心里有事存着，她不甘心，别别扭扭的。

“嘘！”金娴赶捂她的嘴，“别说，他们都神鬼没的，等会被听见了。”

太没有良心，也太没有诚意。

“戚梦年。”她终于叫他的名字。

“……”金娴得两冒泪，缓过来，四看了看。

他睛圆溜溜的，盯着金娴目不转睛，又脸红又笑，憋都憋不住。上完了茶还不走，又看了好几，才失落地离开。

“……”金娴无语。

她说：“我发现，你有个瞒了我好久的秘密。”

“阿娴……”他声音更缓和，像是自己猜了什么，想要忍住，仍有淡淡的笑意克制不了，来。

金娴坐在茶桌前面，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直到茶着了，才回过神来。

“麻烦啊。你说我好心好意，送了那姓陈的一块表，结果他弟说我送重复了，跟姓陈的每天的那块是一个款，我不用心……我是不用心啊，我用钱了，还要我怎么样！早知五钱买张贺卡，给他画个生日糕，这绝对用心，纯纯的用心。”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有个七八岁的小沙弥跑来，送来一碟槐糕和一碟杏脯。

早上司机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之后，戚梦年心情一直相当不错，把今天战战兢兢来见他的分公司主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窗外的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鸟叫清脆悦耳，一只松鼠扬着大尾从树上往下爬，一眨就得没影了。

他知，金娴今天为他了很多。

“嗯？”他嘴角勾起来。

完全被戚梦年监视住了。

他态度很温和：“阿娴，在什么？累不累？”

金娴长长了一气，肩膀垮下来。可能山里的寺庙就是有神奇的力量，能让人的心变得安静，不刚才有多么不安，现在都化成了两个字：算了。

沈言噗嗤一声被笑了，一边喝茶，一边小声唱起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她在椅上成一滩，托着脸开始拖延，沈言幸灾乐祸，压不她，拍了一大堆照片，又跟她八卦之前去参加联姻对象的家宴的事。

行吧，反正她的车被戚梦年的人送回家了，也没办法带着金娴立刻逃跑。

“我去接你，好不好？”来回奔波那么久，费心又费力，她太辛苦了，他不能就等在这里空白牙地等着，就说个谢谢而已。

沈言赶给她倒凉：“品品就行了！怎么一闷！”

她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