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娴看着他不说话。

“你——”洛歆刚刚示弱的表情然无存，然大怒，“你不可能藏她一辈！她毕竟是……”

金娴回过神，从她的搂抱中挣脱来，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暮暮也回去吧。”

金娴收回手，俯视他。

他很坦然地笑：“终于知了？我没瞒你，只是琐碎小事太多，还没安排好，这阵公司也忙……”

戚梦年挥手示意加座位，转过，微微弯腰：“怎么？生气了？”

灯光便开始变化，主持人挂着僵的情表情上场，工作人员开始在场内活动，参与者不再议论纷纷，而是故作无事地讨论等会登场的那副现代派油画。

“你让保镖先下去，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好吗？”洛歆在保镖的阻挡下凝视她。

但谁叫洛歆明明了安检，却是放弃了去黎的航班从机场赶回来找金娴。

“——不必。”男人的声音响起，音熟悉，语气却格外陌生，带着令人发寒的冷意。

貌岸然，衣冠禽兽，豺狼人面。

正经事不说，跟她聊这些无关要的小事。这是狡辩的艺术吗。

他承认了。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发现，甚至好像没发现是她自己不上心的错。

多奇怪，刚才说话那么生，现在对着她却是一副温和的脸。

撕破脸还想装没事人。当她是傻，还是笃定她没，不敢跟他翻脸？

金娴猛地抬。

他也没想过她发现的后果，好像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就算结婚，对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影响。

他说：“时间到了，程继续。”

坐在旁边警惕地旁观。

她当众打了他的脸。

她不想兜圈了，很冷静地问他：“听说，你要结婚了？”

男人一笔的黑的西装，长，迈过几步，影笼罩她的全。他背对着她，把她严严实实挡在后，不让洛歆看到一。他冷漠吩咐保镖：“带去，不要让她再说话。”

男人难得的茫然，他白皙的面颊上缓缓浮现一浅淡的粉痕迹，颧骨上被她的指甲划伤一细细的红痕，滴血珠。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金娴面无表情地盯着戚梦年的背影。

“啪。”

看来洛歆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

沈言哪能放心。金娴看起来平静得吓人，戚梦年也很吓人，她害怕金娴吃亏。

她脸更白，不停剧烈起伏，不过气。

昨晚她想好了，如果他承认了这件事，就用卧室的瓶摔他……可是现在瓶不在，她手里是空的。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好……”金娴张了张嘴，吐一个字。

拍卖会开始了，台上闹起来，他杵在这里也不像话，让很多人借机频频往金娴上看。

“我说，把她带走。”戚梦年摸了一下手腕，打断了她的话，平静重复。

他甚至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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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阿娴，今晚有块好玉，如果你喜就拍下来……”他很习惯地碰她的手，像以前七年的每一次一样自然。

戚梦年神一动，悄然松了气，不再那么绷了。

保镖闻言一凛，和会场安保一起聚过去：“洛小，对不起了。”

座位还没搬过来，弯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索单膝跪下来，凑在她膝盖前面，哄小朋友似的仰对她说话：“我言了，对不起，说好不来烦你——”

洛歆很狼狈地离开了拍卖会场，会场内前所未有的安静，落针可闻。没人敢议论戚梦年。这是权势和金钱的力量。

他一慢慢说着，语气温柔，她得一疼。

“唉。”他叹气。

沈言张地拍拍金娴的手臂，让她回神。

…

“……”金娴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