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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有所盼望?
你若将此问之于黄狗,它会说希望今晚多来根肉骨头;
若是麻仙仙,她则期望熬过婚前七天把眼睛哭肿成麻核桃这件事儿,能换她入麻油坊之后快快见到那个恪守规矩,说是要新婚之夜才能和她换着花样弄的呆瓜;
如是廖湘湘,她会巴望时间走得更慢一些,这样她就能和哥哥相处得再久一些,肚子变化的速度也能等到她去庙中吃香灰的那日。
轮到齐光。他当话本家的心愿落了空,因而现在更想当一个画家。只是参考的人物,一直都是茶茶。
这不,他这就抽了张草纸,拿木棍沾了碳灰,和狗儿一起趴在医馆旁的树杈上,勾勒出趴在屋外草丛边翘脚,等到开始栽瞌睡的蓝衫红绳皎妹妹,“按理养好了伤,怎么还想着三天两头往这药气之地跑啊,这里只会有凶巴巴的师傅和唠叨的师哥。”
“那是因为……我想见你们嘛。”茶茶吐吐舌头,明显不愿意说实话。
不过这也不要紧。
她和那小子近日越发甜蜜,简直干什么都要黏在一起。今天的一齐出动,齐光不用猜都知道是好事将近,约莫就是要求个长辈的肯许,允了这二人在端午那日里光明正大地去拜蝴蝶妈妈庙,才算真的得了祝福的爱侣。
可叹,他那些歪理邪说居然还加速了这二人的情谊。这月老的名义,是否也能分他一半呢。
茶茶也叹气。
她从前可没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憋屈得慌,忍不住自言自语,“诶,你说。阿骋是去和师傅坦白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他说师傅会生气,要叫茶茶躲起来。可是师傅会凶他打他吗。”
“师傅会因为茶茶和阿骋的事,觉得阿骋是坏蛋吗。”
茶花花瓣落了一地,身边的狗尾巴草都叫茶茶拔光了,树木影儿也拉长了朝她转个圈。
茶茶又歪头想了想。
阿骋是很坏没错啊,他自己也说过的。
而且论他只对她坏这件事,她能举出好多例。
譬如,自那日起茶茶认了他就是情郎哥哥后,他就日日都变本加厉了起来。摆渡时远远看上一眼也想要,归家时对着后头走的他笑一笑也想要,动不动就爱抱着她往床上走。
把她拨开了,又叫她别不舍得再缠紧点;又是“猫儿猫儿”地哄,又是“宝贝宝贝”地叫。
她哪有不舍得了,他又舔又弄得本就磨人,再用那硬家伙捣进来,她都恨不得夹断他!
可是,为什么阿骋再也没有输给她呢?
简直是烦死了。
茶茶捂住耳朵。
嘬来黄狗,瞄准了屋内影影绰绰的郎哥哥,撺掇道,“去,你替我看看去,必要时也要咬一口那个吊我胃口的坏鬼!”
她救他起初求得是一个同伴的存在。
他护她,向她坦诚他确实有诈。可是那些一起受过的伤和偷偷尝试的蜜果,他都和自己分担了去,姑且算是扯平了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在追她啊。
坏心眼的阿骋,安静沉默的阿骋,给予她无尽潮水与初次心动的阿骋,也是她在意的人。
茶茶心心念念着,自觉脸蛋的烧红是在日光里站久所致。心跳加速的同时,慌忙间转念又改口,“狗,算啦。你和我一起再等等吧。”
那个闷葫芦心眼子八百个,能说会道的,怎么这会儿就不管用啦。
黄狗被弄得晕头转向,更不懂恋人们原都爱玩这种捉弄人,也捉弄狗的小情趣,便小跑着走向了门柱阴影处。
“我不知道哟,他们怎就知道不告诉你?”齐光看够了,“傻傻地埋伏急了吧,不如让我去替你叫。”
“不也没告诉你嘛。”茶茶比出了嘘的手势。也问问她的心愿吧,她这回更希望自己是顺风耳,这样就能知道她的心上郎君此时此刻怎样。
遥看那轮悬日,摇着翠绿的树叶渲染了半分青蓝之色,旋转着,仿佛把她就这样转进了时间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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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中几粒茶籽沉浮。
用汤匙将浮沫撇去,不觉泼出几滴,便得一室茶香,“师傅。”
“你想讲了吗。”镜平等候来者却不起身,于桌前落座,“血起浮屠。”
“以观沧海。”同骋恍然抬头,“您怎会……”
“我们不如以故事交换,如何?”镜平收火,再将茶水分沥到盏中,“耐心些,听老夫讲讲吧。”
“你可有十六?”
“我已有十七。”
“如此啊。已经这么多年了。听海还是那副死样子吗。”
“十六年前。旧武盟因联合中原朝廷,惩治西南边域交接地带的弥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