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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夜露湿凉。
张飞褪下外袍,披盖在双腕垂落,依旧放着血的张郃身上,让他靠坐在自己的怀中。
体型上的差距,让张飞稍稍内扣着肩膀,能像候鸟归巢一般将张郃轻易的圈在身体里。
张郃双腕与腿间的血珠悄然滑落,隐入深石青衣袍,像他无声隐入发丝的泪珠。
借着脉脉月光,张飞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端详着张郃。
碎银月色泄在细削曼妙的身段上,窄薄的腰线盈盈不堪一握,修长的四肢无力抵抗,身体在天地间门户大开。
“…别…首席…别看……很…很丑…求你……别…”
不知是天凉还是巫血,张郃的身体止不住的打颤,沾染着血迹的唇齿,无意识得不停求饶着。
膝盖微微内扣无用得遮掩着,软绵无力的手指失血过多而泛白打颤。但依旧下意识的,虚虚拢着下体,五指交叠像是朵圣洁的昙花。
自己身上满是血污伤疤,又在春梦的手下被强行附上新的器官,本就肮脏丑陋的身体变得更加畸形作呕。
最丑的样子,不想让首席看见。
在朦胧夜色下,张郃湿润的睫毛紧闭着不住颤抖,那张沾满血迹泪痕的漂亮脸蛋上,满是羞愧难堪。
在华胥时就有听说,春梦利用关系户的身份,故意分配棘手的工作给张郃,还会压榨他的工钱。他还未离开时,总会腾出时间替单独出任务的张郃兜底。
春梦对张郃有着莫名的施暴欲,就像是顽童会无缘故得伸手,故意揉碾枝头上开得正盛的繁花,会因为残缺的花瓣陨落手心而兴奋满足。
但他不喜欢。
看着张郃自欺欺人的闭着眼睛,强抿着开裂的嘴唇,在自己面前强撑平静,明明自己没有受巫血影响,可心口却感到难抑的涨痛。
张郃放了太多的血,感觉体内的鲜血都要流干了,先前划开的放血口都快停滞了,但体内还是沉淀了大量巫血,在全身游走沸腾。
看着他噙泪压抑痛苦的神色,张飞目光放柔得注视着张郃那溅血牡丹般,依旧漂亮得惊人的脸蛋。
“不丑,很好看。”
沾染着血迹的右手微抬,弯曲着食指,用唯一干净的指背轻柔的,刮走他缕缕睫羽间漏出的泪珠。
目盲的张郃在体内巫血的影响下,五感衰退,被脸上突如其来的安抚吓得像后一缩。
还挂着泪水的手指,在看见张郃受惊吓后退的动作后,一下就顿在空中。
正要回撤时,柔滑细腻的脸颊主动贴了上来,靠着他的手背,亲昵讨好般青涩得蹭了蹭,像是贪恋他手上的温度。
张飞没有收回右手,顺着张郃依恋的动作,安抚似的生涩得抚摸着他鬓边耳发,像是给小猫顺毛一般,尽可能的安抚着手下这具被折磨了太久的身体。
张飞的动作是自己未察觉得缱绻,在张郃的鬓边脸颊游走,指腹轻柔爱怜得,拂过张郃放松的眉眼。
“首席…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郃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桃花潭底,虽然不见天日,但四肢轻柔飘忽,身体像是拢在温暖柔软的花瓣里一样,幽幽桃花香味萦绕着他。
如果这样就是死亡,他突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说过,你不会死。”
早前还恐惧不已得求着他救自己的人,现下轻声释然得迎接自己的死亡。
感觉到张郃求生的意志正在随着体温流逝,张飞看着指缝间滑落的干涩发丝,第一次感觉有些急躁。
是因为张郃不相信他的承诺吗?
他不知道这股情绪确切的来源,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张郃死。
“我会救你。”
张飞右手指尖顺着颌线下移,顺着削瘦尖利的下颌,掠过脆弱细长的脖颈,悬停在覆着薄薄一层皮肉的窄腰之上。
那口密封紧闭的新器官里也蓄满了巫血,春梦在窄道处成时,又朝里面灌了巫血,但张郃实在太瘦了,细腻光滑的小腹平躺时难以发现。
“你,愿不愿意。”
贴在张郃耳廓边,张飞第一次如此轻缓得嚼字,湿热呼出的气音顺着耳蜗,转着弯钻了进去。
手下感受着他腹部不正常的鼓起,温热的手心缓缓得贴上张郃的小腹,动作温柔克制却带着侵略的暗示。
这只手舞得了百余斤蛇矛,在反掌收指间,悄无声息取人性命,现在却笨拙犹豫的放在袒露的脆弱命门上。
张飞低声喉头微哑,眼里紧盯着怀里神色放松,乖巧得任他宰割的张郃。
只要张郃有一丝抗拒恐惧,他都不会再近一步。
张郃缓缓得眨了眨眼,巫血操控下缓慢迟钝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