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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域北枫涧原最高的涤风崖上站满了域北贵族,王室供奉的祭司神情肃穆地立在崖边架起的高台上。
这一日域北王的继承人要与他选定的女子成亲了。
域北王室的婚礼需要开坛祭祀,嫁娶的一双人在天地神明的见证下歃血结誓,从此死生相许,情坚不移,永不离弃。
这个誓言太重了,不少王族宁可至死独身也不愿背负它。
域北王的长孙向来不近女色,贵族们以为他是要孤独终老的,不料忽然间却受邀来涤风崖观他娶亲之礼。
听说他要娶的那位女子身份十分不堪。
但因他的决断,沧流营的武士全数撤归域北,营中的贵族子弟再也不用为了大魏折损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
这是自域北被叶骋建立起的庞大帝国拖下水以来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事,如今终于成了真,于是贵族们也不好置喙他要娶的女子。
不过他们都十分好奇能得他青眼的究竟是怎样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崖边的高台上望。
高台上猎猎天风鼓荡,吹动少女红底绣银凰的婚服衣角,勾勒出她高挑妖娆的身段来。
贵族们了然一笑,相视着挤眉弄眼,原来那个向来不近女色的继承人喜欢的是这般尤物。
叶栖萝满心满眼都是身前颀长夭矫的男子,一眼都没看向过观礼的贵族们。
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哥哥穿红色。
他昳丽的眉眼被婚服衬得多了几分绯艳,让人想起东风拂过的杏影被霞色映亮,霎时惊了春光。
他从祭司手中接过锋锐的短匕,割开掌心,涌出的血顿时将他的手染得殷红。
然后他带着几分担忧将短匕递给了妹妹,她一向娇气,将自己划得流血恐怕是不太乐意的。他近来太忙,竟没考虑到歃血结誓时她是要受痛的,这时想哄她已经来不及了。
却见叶栖萝接过短匕,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娇嫩的掌心,任由鲜血喷涌着流了满掌,眉也未曾皱一下。
昭王不由得弯起了眼角,含笑与妹妹对视着抬起自己被血染得殷红的掌心与她流血的掌心相合。
歃血结誓,从此死生相许,情坚不移,永不离弃。
礼成。
……
昭王带着妹妹乘车回到枫涧原的别院时天已经黑了,她累了一整天,靠在他怀里睡得很香,还打起了小呼噜。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粉颊,不忍叫醒她,于是将她打横抱起下了车。
他脚步轻缓地走进别院,回到屋中,刚把妹妹轻放在床上,她就醒了过来。
叶栖萝抬起裹着纱布的手想揉眼睛,却被哥哥一把握住了手腕。
“阿萝,别用这只手,掌心还有伤呢。”
她顺势依偎进了哥哥的怀里,娇声道,“没事,不怎么痛了。”
昭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轻笑道,“阿萝今日好乖,划伤手心站了一整天居然不哭也不闹。”
叶栖萝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呢喃般道,“因为今日是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很开心能同哥哥歃血结誓,做哥哥的妻子。”
昭王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心,温柔道,“哥哥也很开心能娶阿萝为妻。”
他俯身为她除了鞋袜,将她一双站久了有些红肿的小脚握在手里轻揉。
叶栖萝抬了抬腿,挣开哥哥的手,翘起脚尖用脚趾挑开他的衣襟,将双脚踩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如同她十三岁时的那个秋日下午一般。
她挑起尖巧下颌得意洋洋地说道,“人家早就说了要嫁给哥哥的!”
昭王忍俊不禁,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将她雪嫩的脚背凑到唇边亲了亲,垂眼望向她目光比被东风吹皱的春水还缱绻。
他在暖色的烛光下轻笑,”是啊,阿萝说的都是对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