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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萝还没睡醒就被侍女们扶起来换上一身庄重端雅的衣裙。
她一贯不喜穿繁复的衣裳,此时却乖巧地任她们摆弄,一声不吭。
她有一年多没见到外祖父了,对他既想念又忐忑,一时心跳如鼓。
侍女们为她梳妆完便退了出去,叶峙进屋便看到那娇艳少女穿着鹅黄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坐在镜台前,端庄繁复的衣饰将她平日里勾人的媚色硬生生压了下去,显出几分颇能唬人的娴静来。
叶峙暗自叹息,昭王对她真是格外上心,连她该穿什么衣服去见域北王都想好了,最贤惠的丈夫怕是也没他这般周到。
他躬身道,“姑娘,王上召见你了,请随我来吧。”
叶栖萝垂眼跟着叶峙出了屋,往书房走去。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闭着眼也能找到方向,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她一路设想过许多场景。因她如今的身份是爬了哥哥的床的妓子,挨外祖父一顿发作恐怕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她有些害怕,外祖父待她向来温和,从未冲她发过火,她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他的愤怒。
叶峙带着她穿过清晨院中葳蕤的花叶,来到了书房门前。
他侧身退到一边,“姑娘请进。”
叶栖萝攥紧了尽是冷汗的手心,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书房。
映入眼帘的古稀老者端坐在桌案后,似乎比上次见他时更衰老了。
叶栖萝心头一颤,顿时泪盈于睫,哽咽得说不出话。
站在域北王身后的昭王见到妹妹情绪失控,叹了口气,正要开口救场。
却听域北王颤声道,“阿苓,你终于回来了吗?”
昭王一怔。
”阿苓,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域北王霍然起身,动作大得碰落了案上一摞信件。
叶栖萝愕然望着失态的外祖父,不由问道,“阿苓是谁?”
域北王定定注视着叶栖萝,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神情间尽是悲憾。
叶栖萝从未看到过外祖父这般脆弱的模样,只好无措地望向了哥哥。
昭王抬手搀住了域北王,轻声道,“阿苓今日还未习武呢,不若让她先去试炼场吧。”
说完他冲着妹妹挑了挑眉,示意她离开。
叶栖萝看懂了哥哥的暗示,躬身退出了书房。
叶峙见她这么快就出来,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域北王会留她更久些。
叶栖萝魂不守舍地跟着叶峙回到哥哥的屋中,一心想知道外祖父究竟将她错认成了何人,却直到黄昏时分才等来了昭王。
她刚见哥哥进门就冲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焦急地问道,“哥哥,阿苓是谁?我为何从未听过?”
昭王昳丽的眉眼泛上一丝疲色,轻声道,“阿苓是母亲的乳名,阿萝自然没有听过。”
叶栖萝一怔,继续追问道,“我现在的脸跟母亲一点也不像呀,为何外祖父会将我错认成母亲?”
昭王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苦笑道,“外祖父年纪大了,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他情绪失控时就会糊涂得更厉害,方才他已经上路回迢月谷了。那里清净,气候也好,不会引发他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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