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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萝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最近新丧而又能被葬在外祖父的别院后山的人会是谁呢?
她被困在浣月楼时听说过哥哥扶柩送乐义公主回域北的事。她那时以为哥哥要把她葬在域北王族的墓群。
可如今看到这座溪涧边的新坟,怎么想怎么都像是她的。
那紧邻着坟墓的深坑又是为谁准备的呢?她一个未婚少女,谁会跟她亲密到能与她合葬?
答案呼之欲出。
叶栖萝却不敢相信,怔在了原地。
昭王在枫涧原的别院门口勒住了马,由着候在一旁的叶峙牵住缰绳。
“殿下不是明日才到吗?”
昭王下了马,昳丽的眉眼在夏日熏风中舒展开,轻笑道,“事情处理完就先过来了。她现在在何处?”
叶峙了然,昭王果然是为了那个小奶妓赶来的。
他躬身道,“那位姑娘今日去了后山游玩。属下正要去把她找回来,过会儿该用晚膳了。”
昭王颔首道,“不必,本王这就去找她。”
他骑了两天马赶过来,满身风尘,顾不得清理就往后山去了。
他找遍了林间好几处她喜欢的地方,最后才在溪涧边看到她赤足立在墓前。
昭王一僵,他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叶栖萝听到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了哥哥。
她眼中顿时涌出了泪,不顾脚下被山石硌得极痛,赤足向他奔了过去。
她扑进他怀里,哽咽着问道,“哥哥……这座坟是怎么回事?”
昭王抱紧了她,叹了口气道,“阿萝不是很喜欢后山的溪涧吗?我那时不知你还在世间,便将你安置在此地……”
叶栖萝噙着泪追问道,“那旁边的墓坑是给谁准备的?”
昭王轻抚她的脊背,温柔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阿萝还活着。乖,跟哥哥回去用晚膳吧。”
叶栖萝摇着头呜咽道,“你不说我就不走!”
昭王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轻声道,“阿萝不是说过要嫁给哥哥吗?生未能同衾,死至少可以同穴。待哥哥寿终正寝,就能与阿萝葬在一处,去九泉之下做夫妻了。”
叶栖萝哀伤地望着他,出口的话被抽泣声冲得支离破碎,“骗人……呜……即使是合葬的墓,也没有当人还在世时就把坑挖好的……你根本不打算活太久对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殉我吗?”
昭王默然。
叶栖萝被他的沉默激怒了,“你不是外祖父最满意的继承人吗?域北贵族那般尊崇你,沧流营的将士们认定你是新主。这些都可以不要吗?”
昭王苦笑,“阿萝,不要对哥哥这么残忍。”
叶栖萝赶紧摇头道,“我没有……”
昭王凝视着她的眼,叹息般道,”你是我唯一的牵念,我没有办法活在没有你的世间。”
叶栖萝第一次听到哥哥这般脆弱的剖白,顿时心神巨震,不由得泪如雨下。
昭王的前襟被妹妹泪水洇湿,一时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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