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郭嘉梦见了黄泉。
他在万千世界中瞥过一眼,所见无数洞开的门,无数洞开的劫,他行走其间,沿着燃火的蛛线寻觅出路。走了不知多久,郭嘉最终停留在一扇门前,往前,是深不见底的未知地,往后,火焰吞吞吐吐,已经燎到脚跟。
要怎样选择呢,郭奉孝?
未来?
什么样的未来?
贾诩撑起一边臂肘,单薄的胸膛在淡光中呈现一种冷釉般的质感,愈发衬得他不像活人。他是九泉之下回春的死人,是尘世夙愿未酬的孤魂野鬼,贾文和理应在年轻的时候就随着命运一同早早死去,铸锻一段流芳佳话,可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得不到应有的结局。
而在他起死回生后多年——
广陵王,成为了那个命中注定的英雄。
“……”
阴冷的毒蛇从后面拥住她,性器撞进紧缩的腔穴,肉与肉之间缠得难舍难分,挤挤挨挨的淫肉被彻底凿开了,流不尽的春潮沿着年轻肉体交尾的缝隙小股小股地泄出,交合处简直湿的一塌糊涂。广陵王咬住酸麻的齿列,将不受控的呻吟制在喉咙最深处,直到压垮她的最后那根稻草不经意间轻飘飘落下。郭嘉一壁亲着她,一壁探指揉弄那朵肿胀的肉珠,催熟懒倦的情欲,好残忍地,好仔细地,用尖锐的锋镝剖开这具被礼义廉耻与繁文缛节束缚的肉体。
“嗯……呃……”
啊,叫出来了。
郭嘉虽是袁绍的谋士,如今这般境地却也柔顺,愿与他们演一场瞒天过海。他眉眼颇俊,又时常盈笑,便显得轻浮慵懒,总能引人放松警惕,不自觉间便堕入术中;可这副好脸皮也只是锦上添花,他想,若是殿下是那天潢贵胄的锦缎,他就是那朵为她簪发的海棠花。
一次次为她拔去骨骼血肉,一次次为她镀上金壳金身,如今郭嘉将造出一位英雄,一位首领,一个注定伟大的人。他的肉碾作薄纸了,流了太多的血,贴在木胎的面上,将它包裹在自己冰冷的怀抱里。郭嘉想,它可能会死,因不能承受这尘世里无穷尽的期许与痛楚,窒息而死;可它也许也能活下来,那么他郭奉孝就会成为它黄金的胎衣,造就它的光辉,冶铸它的伟业。
人世蹁跹烂漫,他将一直活着又一直死去,而英雄将永恒流芳。
郭嘉亲了亲广陵王半垂的眼睑,语气里带点儿讨巧的意思,“心头肉,你莫非真的是奉孝的红颜知音?……呀,奉孝愿为心上人献身……这句话可是真的。奉孝从不骗你。”
可惜广陵王还是那么冷酷无情,“滚!”
他欺身靠近,又去吻她,舌尖交缠又分开,呜咽声断断续续。贾诩将她按得很深,性器擦着两片泥泞殷红的肉褶,每一寸血肉都紧密贴合,像吞噬也像反哺,榫头嵌入卯眼,榫舌如尖刀般毫不留情地扦进肉井,凿出一汪温热丰赡的水。
时至今日,她终于落进贾诩蓄谋已久的蛇巢,看它们赴河溺水,看它们赤脚蹈火,看它们炮制良谋与毒计,若明若昧,观之如堕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