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能听到,他们抖了抖羽毛,低头往黯淡下来的尘世间看去,慧眼破开层云与雨露,刺穿纸门纸窗的遮掩,看见两个痴缠交媾的淫人。
他们大笑起来。
“啊,”刘辩皱眉松开嘴唇,试探性地挺腰,又笑了,“你又尿出来啦。”
略带腥臊的液体渗湿了被褥,广陵王腿根痉挛打颤,几乎要彻底跪下去。刘辩扶住她,将她拖回去,扭过广陵王红透的面颊亲吻,到处都湿得惊人。龟首嘬吻着红绒般的腔壁,密密麻麻的快感接连涌上心尖,敲骨吸髓的爽快刺破她最后的理智,刘辩埋头拱着肩窝,还在很热烈地亲她,指腹往下揉搓着那枚红润润的蒂珠,另一指则重重地、用力地碾过脆弱的尿口。
“让我再看看。”刘辩恶劣地说,“看看我的广陵王是怎么高潮的……”
“这是你一声不吭抛下我去广陵的惩罚。”
指甲嵌入刘辩的胳膊,御体受损,广陵王扁平的指甲间揉出鲜红的血液,刘辩轻轻一嘶,他是最娇贵的人物,即使年少时不受先帝喜爱,被送往太一宫、隐鸢阁,十四岁回宫后宿于偏僻的云台,也从未受过什么皮肉之苦。蜿蜒的赤蛇从指缝滑下,汇成一湖又一泊,他用沾了腥色的指腹去摩挲广陵王的下唇,将那块软肉揉得烂红,如同一片被咬烂的红茸,腥红欲滴。
“广陵王怎么这么不小心,伤了朕的御体,”刘辩撑起身子瞥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广陵王一下子醒了,她顾不得自己,伸手去擒刘辩的手腕,“快让我看看!”
掌下光洁的胸腔微微振动,刘辩噗嗤一笑,又将她按下去,伏在榻上。两人蜷曲的头发纠缠成一束束茎蔓,日光复而移去他处,他说,“你醉了,我不与你计较。你亲我,我就原谅你。”
“不然,广陵王就等着禁足吧。”
她闭上眼平复着呼吸,浑身肌肉松懈下去,语气有点恹恹的,“……那我还是禁足好了。”
“我的绣衣校尉,你也不问问是谁伤了我呀?玩忽职守,我可要重罚你。”刘辩不快地说。
“你就只会这一句吗……”广陵王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别……松手啊!”
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泄在天子的手掌,沿着张开的指隙滴进身下的褥子。
“别松手?”刘辩笑盈盈地歪曲她的意思,“哎呀,就这么喜欢我呀?广陵王,今晚别出宫了,明晚别走了,后天也别走了,你就一直一直留在崇德殿陪我,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赐你高冠华服,赐你豪邸御馔,赐你黄肠题凑,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在一起,下下辈子也在一起,你是神佛,我就是羽人;你是女娲,我就是伏羲;你是西王母,我就是东王公。”
他躬起脊背,肩胛慢慢张开,脊骨弯曲如弓,金乌们颤动起来,帷幔漂浮起落,情欲之声愈演愈烈,浓烈的腥膻味弥漫在崇德殿里,距离正午时广陵王入殿劝阻天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刘辩皱起眉头,下颌绷成一把锋利的线条,直到她终于崩溃地大哭出声,微凉的液体才伴随着长叹射进宫腔,与涌出的淫水混作一团黏腻的浊液,性器疲软下来,刘辩却不急着抽出来清理,只是抱着意识昏沉的广陵王,将头颅靠在她单薄的肩上,慢慢地思索着。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