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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荣想念那个丑女人。

一旦意识到这个事实，他似乎更加痛苦了。

他开始用拳头锤打自己的脑袋，用巴掌扇击自己的脸庞。

他忽然痛喊一声，像是意外中刀了。

他捂住脑袋，跌倒在地，似一只病弱的刺猬，胆小地蜷缩身体，只会虚张声势地向外界张开身上的刺。

弯曲的后背，微弱的呻吟，强烈的战栗，残破的心灵，无尽的病痛。

她们来了。

他感应到她们来了。

有许多冰冷带刺的手在抚摸他的身体。

她们还伸进他的肚子里，抓捏他的心脏，拉扯他的肠子。

他咳了几声，开始干呕。

他像是回到从前，被四个女人压在身上，轮流喝下她们身上的液体。

拯救他的人在哪儿？

母亲在哪儿？

她在门口抽着烟，数着钱。

四肢百骸在分解。

五脏六腑在扭曲。

他痛苦地喊了出来。

一通电话，激发了男人的求生欲。

付荣跌跌撞撞地爬起，接通了某人的电话。

不等对方开口，他先是满含哭腔地喊道。

“救我，救我！”

紧接着，他像是被女人用脚上的尖皮鞋，狠狠地踢在肚子上。

他闷哼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他四肢着地，似一只夹着尾巴的狗。

他直不起腰，因为后背奇重无比。

好像……好像有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坐在他的背上发号施令。

他缓缓扭头，果真看见一张堆积着邪淫的笑容的油腻大脸。

是真的。

女熟客都来找他了。

那位喜欢骑在少年身上的女人也来了。

发育尚不完全的少年必须服从命令。

他一边学着狗吠，一边驮着客人，在地上爬行。

有女人在笑。

可能是母亲，也可能是其他女人。

沉，太沉了。

不知是痛苦太沉了，还是那女人太沉了。

他直接瘫倒在地，四肢痉挛起来。

直到一通通电话打来，仿佛激发了他的求生欲。

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期间还不慎把头撞到桌边。

他接通电话，直接向对面呐喊。

“救我，救我！”

大约过了几秒，有人在仓皇地拍打办公室紧锁的门。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桌上的电子解锁按键。

门开了。

他胆怯地躲在书桌下面。

是谁呢？

会是谁来救他呢？

还是说方才那通电话是幻觉。

没有人会来救一个虐待女人的坏男人。

他罪有应得。

他忽然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后背。

这只手与她们的不一样。

她有热度。

他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听见了……

是那个丑女人。

钟月叉开双腿，坐在地上，并把付荣横抱在怀里。

她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母亲。

她把他抱得紧紧的，一边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汗水，一边与他说话。

“我来了，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了……”

她不停地重复这句咒语：我来了，我来了。

“我疼，我好疼。她们来了，她们要吃了我。”

付荣喃喃自语地喊疼，然而钟月却没有办法为他止疼。

她只能用脸贴紧他的额头，念道咒语。

“不怕，我来了，她们不敢动你。我来了，我就在你的身边。再忍忍，再忍忍。”

“钟月，我好疼……”

钟月没有想到意识不清的男人居然还能清楚地念出她的名字。

她的眼睛在一瞬间湿润了。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眼泪，她把他抱得更加紧实，像是决定与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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