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入口酸甜，状若无害，可也是实打实的酒精。

陈小暖没有喝醉，只是脑袋变得轻飘飘的，身上也变得有点懒。

她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把头靠在上面。

电视开着，却没有人真的在看，播放的纪录片声音很小，好像只是用来填补说话停顿时候的寂静空间。

夏远安并排坐在旁边，她们隔得不远。

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陈暖暖说话的时候他很少打断，但是也不会一直沉默。

当陈暖暖叙述中断的时候，夏远安又会抛出一个问题，把陈暖暖的故事接下去。

“后来呢，怎么就分手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后来，好像，也没什么具体的事件吧。他几乎见不到人，我的信息他回的也不勤快了，去忙什么也不爱跟我说，总是冷冰冰的。我那时候还挺不懂事的，闹了几次，有一次闹分手，他还来学校找我，送我玫瑰花，陪我上自习，我也就不闹了。”

“但是没隔多久，他就又开始不爱搭理我了。过圣诞节啊，新年啊，都是我跟室友们一起过的。可是别人都带男朋友，我明明有男朋友，还得一个人过，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因为这个，又吵架了。”

陈暖暖说到这里，可能心情也受到了酒精的影响，有点发酸。

“其实我也不是无理取闹非要让他陪着，他只要给我个理由就行，比如他要和他的朋友们聚会，哪怕跟我说他不喜欢出门都没问题，但是他也不说，联系又联系不上，………心薇她们问我他来不来，我总也没办法给个答复……就很烦。”

“哪怕见面也老吵架。但是其实他不太跟我吵，我开始暴躁了他就不理我了。有一次在外面呢，吃肯德基，吃了一半我们又不太愉快，他直接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哭，一边哭一边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哎，旁边人都看我，可丢脸了。”

陈暖暖的语音慢慢低沉下去，头也低着，声音越来越小。

看在夏远安眼里，此时的陈暖暖有一种他不曾见过的低沉，他忍不住开口柔声问：

“后来就分手了吗？”

陈暖暖苦笑了一下：

“要是就这么痛快地分手就好了。当时想不开，折腾了好一阵子呢，分分合合的。和好的时候他跟以前一样，带我见他的朋友，带我去他学校玩。吵架的时候就不理我，给我折磨得不行，一天天心情跌宕起伏的，跟卡死循环里了似的，动不动就分，分完再和好，和好之后又分……”

她揉揉眼睛，然后把头往身后柔软的沙发垫上靠了靠，继续陷入回忆：

“想想那时候我干了好多丢脸的事情啊，给他发小作文，还给他写信，去他学校找他，他还不见我。我还给他织围巾，现在想想，给傻逼织围巾，谁织谁傻逼………哎呦！……疼………”

陈暖暖揉着挨上巴掌的腿侧，委屈巴巴地听夏远安训她：

“不许说脏话。”

“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想到那个歌词了嘛……我说到哪儿来着？你把我节奏都打乱了。”

“说到你给傻……咳，给他织围巾。”

“哦，对，我给他织围巾，后来送去给他，他还说太忙没空见我，都到他学校了，他还让别人给带过去的。不过，我那个围巾反正也织的不好，丑得要命，就当喂狗了吧，就是线挺贵的，浪费了。”

陈暖暖说到这，还忍不住自嘲地摇摇头笑了笑：

“人家根本就是不想要，都这么推脱了，我还非要给，真的笨死了，以后再也不给傻……别人织围巾了……”

夏远安看了看陈暖暖，忍不住在她头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