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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躺在床上,神色自若地看着天花板,望着那盏暖白色的小灯,盯着光晕久了,眼里渐渐冒出几个重影,灰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慢慢地,扁平的重影开始扭曲,撕扯,毫无规律变幻的向他涌来,仿佛是黑暗的死水想要将他淹没。
他的眼睛逐渐发涩,可是依旧倔强地盯着重影,想要看看它们是不是能够将自己吞噬掉,就在黑影像风一样涌来的时候,铃声响了。
沈煜眨了眨眼,思想逐渐回笼,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刚好40分钟。
他再次看向暖色的灯光,光明,美好,哪里有什么黑影。
“过来。”
接收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长吉是惊讶的,沈煜第一次在家里留宿,她有些兴奋地睡不着,但是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家与沈煜的家是天壤之别,再加上他睡眠很浅,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醒来,因此生怕他休息不好。
现在收到消息,似乎侧面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睡不着吗?”
对方很快回答:“嗯。”
“那我……”长吉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一句话没打完,对方又发来:“过来。”
长吉看了眼余烟,见她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偷偷溜了出去。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沈煜的屋里,而是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拿了一个安神熏香,随后像做贼一样轻轻溜到沈煜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缓缓打开,一个阴影将她笼罩,因为对方背着光,少年的面容呈现出一片淡灰色的阴影。
“怎么才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把长吉吓个半死,她推着沈煜进了屋,随后将门反锁,害怕地靠在门上,压低声音:“你小声一点儿,小心把妈妈吵醒……”
话音刚落,长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只是单纯地给他送牛奶和安神的熏香,为什么要关门?就算吵醒了,解释是给堂哥送东西罢了,又会怎么样呢?如今这样,倒是像做贼心虚一样,更容易让人猜忌。
她乍然抬头,俨然沈煜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否则他就不会站在那里,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整个人纹丝不动,仿佛被钉在那里一样注视着她。
“妈妈累了一天了,吵醒不好。”他还没问,她就心虚地解释,看起来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长吉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沈煜,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可对方依旧不言语,眼睛一眨不眨,深幽宁静的漆眸汇聚着一道透亮的光直射着她的心灵。
“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偷情。”
空气忽然沉寂下来,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
很慌,慌得长吉视线乱瞟,瞟到了床上,被粉糯糯的碎花床褥,被子吸引了视线,她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妈妈不是给他换了新的床褥被子吗?怎么他还睡得是自己的?
倒不她嫌弃沈煜,只是自己的床褥被子已经很旧了,怕他睡得不舒服罢了。
“这样啊。”沈煜看她走神的样子,原本愉悦的心情一点一点冷却,她不是喜欢自己,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吗?怎么自己在她面前,她还有时间想别的东西?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长吉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她觉得奇怪,对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自己,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莫名其妙地被揪了起来,她匆匆地将牛奶和熏香放到桌子上,随后慌乱的,想要打开门离开。
“啪。”
骨节修长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儿,五指揉捏着她细滑的肌肤,与其说是揉捏,不如说是蹂躏,很快她的手腕儿红了,长吉打了一个激灵,转过身,细声细语带着讨好的意味:“哥哥,该休息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但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是漂亮的骨指沿着她纤细的胳膊一点一点上移,似挑逗,又像是调情。
“陪我睡。”他的语气平静,仿佛陪他睡觉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样不好。”先不说这是在家里,母亲就睡在隔壁,而且,不用说清楚,她也明白陪他睡,是怎么个“睡”法儿。
沈煜没有理睬她的拒绝,反而是单膝跪地,低头含住她的手指,这一个动作瞬间让长吉睁大眼睛,满眼是不可思议。他优雅地伸出舌头,舌尖轻扫着舔着她的指尖,感受到了对方的颤动,他轻轻地抬眼扫视着她。
长吉的脸颊,耳朵全红了,一只手捂着嘴巴不敢吱声,她低着头与沈煜对视,对方黑色的眸光充满欲望,男性对女性的欲望,在他面前,她就是赤裸的。
这一眼看得她双腿发软,为什么突然这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