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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不熟悉,但是依旧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车身一半匿于暗中,一半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暖色的光泽。
长吉睁大眼睛,好几次,她都是被他们半路劫走的,她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要逃跑。
内心的深处的恐怖记忆一点一点涌于心头,这时候她才发现,她的痛苦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自己强行隐藏起来,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够让她的情绪再度崩溃,长吉吓坏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对方似乎发现了她,车灯闪了几下,一瞬间晃过她的脸,照得她的面色惨白如纸,车内的人一愣,冻的?还是怕的?
紧接着,少女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她丢下背后的书包,唯独将礼袋揣在怀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是跑。
虽然腿脚不方便,但是跑得极快。
跑?跑哪儿呢?保卫处,对,就是保卫处,她可以让安保人员带她回家,既躲开了恶魔,又不用让母亲担心,而且其中一个保卫亭离自己家不远。
车里的少年一头雾水,但是看着她不利索的背影,他果断地披上外套,打开车门就是追。
“长吉!沈长吉!”
长吉快速地跑着,隐约听到了后面的声音,她不敢地回头,她知道后面有一只猛兽在追赶自己,她不能停下来,即使她的脚踝好像骨头磨到地板上一样疼,她依旧没有减速,只能赶快逃。
“沈长吉!”
大掌落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长吉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她惊恐地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身后的人,不是江为,也不是周驰简,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她同样不想看到。
“吓到你了。”
夏执野的声音温柔,但是情绪里难以掩饰地慌乱,他的发型被吹得凌乱,那张妖冶的脸上满是担忧,看着她受惊的神情,心里懊悔至极。
是不是自己突如其来的拜访吓到她了,但是没办法,他既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的住址,所以只能像个特务一样亲自去学校蹲点儿,可是每次等到的都是她和沈煜一起出来,坐上同一辆车,回同一个家,然后第二天再一同上学……
两人住在一起,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目前的他没有机会了。
后来慢慢地,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到周五,他们两个人就分开了,沈煜和她上了不同的车,行驶的方向也不一样。
夏执野紧张的喉结上下滑动,本来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的,奈何他要走了,总是要好好告别一下的。
他垂头看向长吉,看着她那张发愣的脸,看着她眼泪像一颗颗珍珠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他心疼地张了张唇,抬手抹掉了她脸上冰凉的泪水。
“哭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长吉摇了摇头,顺势躲开了他的动作。
刹那间,他的手僵在了那里,狭长的眼眸流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忧伤,手缓缓放下,然后强行勾起唇扯出一抹笑:
“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
“像猴子一样。”
在他的调侃逗笑下,长吉终于松了口气,她快速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冲他扬起了一个笑容,即使这个笑容在他看来感到无与伦比的心碎,这完全是一个对陌生人展现的笑容。
他避开了她那令人痛心的视线,看着她在风中瑟瑟发抖,果断地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不用的,我不冷。”长吉摇头拒绝,夏执野没理她,反而是强行把她裹成一个粽子,语气轻松:“你赚了你知道吗?我这件外套可是我自己设计定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长吉一听,这么珍贵,果断地要脱掉:“那我更不能穿了,你快拿回去……”
“沈长吉。”夏执野眼睛微眯,眼尾微微上挑,手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即使内心又酸又伤,但还是强行嘴硬:“你可真烦。”
“……”
长吉抬头疑惑地看他,他也正在凝视着她,那双漆黑狭长眼眸在暗色中似乎泛着一丝幽绿的磷光,嘴角平平,但是能感觉他没有生气,只是在看着她而已。
“怎么,”夏执野受不了她看自己的那双眼睛,两只手将她的头按下,胡乱地揉着她的脑袋,语气闷闷的,又像是逗趣一样:“小时候和我抢糖抢零食也没见你这么矜持,这是长大了,受教育了,懂事儿了?嗯,真棒。”说完,他还冲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哎,我的头发……”
长吉被他蹂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躲又躲不开,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但也并没有感到反感,反而被他盘头的动作弄得笑出了声:“你,头发脏了的,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这么霸道……”
也是这句话,让他的心脏在这一刻骤停,他呆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猝不及防地将她抱在怀里,用力的,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镶嵌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呢,明明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可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破防。
她明明记得,为什么一开始她说不记得了,她明明都记得,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他。不是她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