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盥洗室，同样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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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太亲密了，所以现在不能这样了。”

是陈从牧送她的。

腐蚀…她们讲的没错，她从前的思想是被腐蚀的，不劳而获的。

再长几寸，就够几年前行的推纹了。

“哎呀，”田妮低看自己的黑布鞋，“你踩了我脚。”

“是冰凌？”田妮认来。

幸亏苏逸梵拦腰抱住了她。“跟着我的力度方向走，就不会摔倒了。”

“你不说我就告诉其他人。”

“成。”田妮向她眨睛。

播的季节过去，挖渠引的时节来到。

“别，你别说。”苏逸梵脸上的巾掉到盆里，“我教你舞。”

“桥是谁？”苏逸梵在拿巾敷脸的时候，田妮在她旁边突然问起，那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

“真好玩，这个舞真好玩。”田妮虽是个旷的女孩，心底也是女人。

“国家大度，没有判她死罪。”

苏逸梵把左手搭在天妮的肩膀上，右手握住她的手，向前迈一步。

“男人和女人真的这样舞吗？会不会太亲密了。”田妮的脸红了，她歇坐在一块大石上歪过去害羞。

苏逸梵从袋绣有黄冰凌的手帕，在夕的光线中被微风向北的山脉。

田妮吐吐，“知了。”

盥洗室的各声响逐渐小了，来往的人也少了，最后又是只剩下苏逸梵自己。

她梦见了桥的手搂在她的背上，握着她的手。

“小声吧，她受了资本主义的腐蚀，我们应该帮助她才是。”

“那是什么？”苏逸梵似在石隙中还未化的冰渣看到了鲜艳的黄。

“这次，你向前。”

［冰凌。］苏逸梵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倒掉盆里已经变凉的，把那半截木梳回了腰间。

“很好，别低，步错了也别低。”

苏逸梵晚上，了梦。

她从腰带里拿半截木梳，对着镜，把发梳平整光。

所以，要被改造。

她趴在他的肩，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着脚步，他腰间的革枪不时戳到她的肚。

“抬！”苏逸梵教她，“我向前，你要退。”

“你现在的是女步，我的是男步。”苏逸梵放在她肩膀的手用力，脚步旋转，田妮整个人腰向后弯在田野中画了半个圈，心张得砰砰起。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浑被冷汗浸透了。

料峭的风渐，远的白桦林中的积雪化，池沼的芦苇里偶见了野鸭。

她没有理会，好多年过去，桥的样，在渐渐模糊，最后会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标记她人生的符号。

“我的步对不对？”

“我要先回去了，《北大荒文艺》今天刊。”她蹦蹦往远新建的农场小院奔去。

“桥君…”她抬想再看他一，努力瞪大了睛，却看不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