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空却坚定地反驳了老匠人:“我并不认为它是瑕疵品，一颗宝石是否完美，不过是由人赋予它的定义。”他不禁联想到了某个人偶:“它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便足够了。”

空接过了那枚婚戒，颇为满意地朝老匠人点点头:“就要它了，请按照正常的价格兜售它吧，我想要更庄重地把它送给我的妻子。”

老匠人有些不解:“你的妻子真的不会介意吗？”

想起人偶，空脸上不自觉挂上了温柔的笑意:“他才不会呢。”

走出婚戒店，空小心翼翼地将包装好的戒指盒子藏在衣兜中，虽然他和散兵已经结了婚，但他们在缔结婚约时，二人仓促地结下誓词便没了后续。

于是空想要弥补这个缺憾，他打算再一次、正式地向散兵求婚。

想到人偶那分明万般欣喜却无法坦然的样子，空的脚步都不自觉轻快起来。

他走到集市，在购买了一大包新鲜的鳗鱼肉后思索了片刻，婚戒买了，鱼肉也买了……要告白的话，还要有鲜花吧。

一切都如同上天安排的巧合，就在买花的想法产生的一刻，一道温柔又熟悉的女声在身侧响起:“咦？是旅行者吗？”

空转头望去，正是先前他帮助过的花店姑娘，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见到他，欣喜地上前问候:“真的是旅行者！你最近还好吗？”

空连忙应声回答:“一切都好，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刚刚还想去你的花店买束花呢。”

“你愿意来我的店里买花？那真是我的荣幸！”她弯起棕色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追问:“方便透露一下吗？是谁这么幸运能被旅行者青睐呢？”

这问题真是有点奇怪，这位姑娘不是早就知道他结婚了吗？除了散兵他还能送给谁呢？空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我的妻子啊。”

可对面的女孩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恍然大悟，她歪了歪脑袋，神色里尽是茫然。

“妻子？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让空凝固在原地，就像不愿相信某种荒谬的现实，空结结巴巴解释道:“你……你忘记了吗？你见过他的，是一个戴着大斗笠的紫发少年……前几天我们还跟你在大巴扎见过。”

少女脸上的迷茫更甚了:“可是，旅行者……”

“我从没见过这个人啊。”

千钧的重锤猛地砸向空的脑袋，渐渐地，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在身上四处摸索某件东西。

不对……不对，他摸遍了所有的衣兜，却始终没有找到洞天关碟。

一个模糊又难以置信的答案悄然浮现，手中的那袋鱼肉不自觉滑落掉在地上，在少女愈发怪异的目光中，这位大英雄面色惨白，转身踉踉跄跄地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

纳西妲平静望向分外激动的旅者，空像是着了魔般闯进净善宫，几近崩溃地朝她倾诉:“纳西妲…纳西妲！散兵……散兵不见了！！”

最后一丝希冀吊着空的神经，空几乎是哀求般祈祷着纳西妲不要说出那句话，如果连纳西妲也……

纳西妲垂眸思索着什么，而后，智慧之神抬起头，她的脸上难得表明出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