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回傣月山吗？”那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陈照识听了她的话，笑得更大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原予朝窗外看，那院门还挂着“言”字。

司机拐了个弯把她送到博馆门，让她去看，自己补个觉。

“我给你份名单，你记好，让我儿挨个去找他们，他们如果不帮，那我就在里面挨个告发！”

租车司机非常健谈，听说她几年没回来，一路导游般的沿街介绍。

关于他的案，一切都是秘密行的，原予只知他是两个案合并到一起，两起汽车肇事案。

原予刚刚从陈照识他爸那边过来，他爸恢复些神智，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判了刑，但他还是疯疯癫癫的，朝原予喊，

“都是你的邻居了。”

押在那。

“小雀，你说我还能去吗？”

讲解员带着大家去下一个展柜，原予站在那没动，看着刚刚讲解员略过的角落，摆着一满绿胖圆条镯。

路过一条红墙，门外石狮宝珠，朱红大门上镶着青龙环扣，四角檐立脊兽，他的语气突然惋惜起来，

“叔叔，这些人，找到了也没用了。”

十二个小时了，他没回复。

“这院要卖，好几个人来看，都没买，里面有个小院的钥匙找不到了，锁着，来看房的都没去，就也没人买下来，但那里面是真的大的，听说停车位就有一百多个，车也全是豪车。”

她没骗白钟懿，她确实把所有在国内的东西都理了，再也不打算回来，她找了辆租车，从监狱直接到机场。

他不听，开始念名字。

原予起离开监狱。

她也是今天拿到他的新联系方式的，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她一直沉默到探视时间结束，陈照识被带了回去，她还坐在那，低着。

真真假假，真的东西在错误的地方就是假的，假的在合适的地方就是真的。

一边恶事尽得意洋洋，一边双手合十向着菩萨，没有人得到善终，便是菩萨对他们的回答。

“嘛？”

“我太逊了，是吧。”

“妈妈，这个睛看着像玻璃。”

“我想你，想你们，言哥，言哥呢，你找到他了吗？”

边有个小女孩指着海标本的睛，小孩尖锐的嗓音盖住了讲解员温柔的声音，她低笑对着小女孩，

“姑娘，你走的时候知这言家吗，大贪官啊，家里那叫一个奢侈，一条街的院，900多个房间，前面正有他家的展览博馆呢，你着不着急，去看看呗，我等你。”

一个亲弟弟，一个表弟。

“光宗耀祖”

“小朋友，这些都是真的哦。”

“叔叔，没人能……”

她没再往里面去，转看摆在中间的长展柜，里面有副匾额，吴瑞竹和她提起过，是末代皇帝给言家老祖宗提的字。

“我本来就漂亮。”

“真的吗妈妈？”那小姑娘还不相信。

她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号码。

原予还是第一次来看他，从前他不要和任何人见面。

她妈妈压着她的手指，一直小声提醒她不要说。

“你变漂亮了。”

原予领了门票，一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熟悉，里面的展览柜里摆着各宝贝，貂，狐狸，老虎，犀角，象牙，很多的用象牙雕刻的件，独角鲸的牙，棕熊标本，蜥蜴标本，鳄鱼，玳瑁，化石，这都是最普通的一些。

“瘦了，但是神了。”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

陈照识低下笑，

“好啊。”

现在到原予沉默了。

“没有，和你爸相比，你比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