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瞪了陆恒一，反被他一把抱住。

“忘了告诉你，我把你原来开的那几家铺买过来了，地契就在床边的匣里。生意上的事我不明白，你可以安排你的亲信接手，若是不够，咱们再买几家，买一条街都使得。”

“不去行。”陆恒挥了挥手，示意大队人继续朝行的方向前，手脚麻利地换上半旧的常服，亲自驾车驶向另一个方向，“宝嫦，我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你再睡会儿，咱们很快就到。”

江宝嫦站在门前，抚摸着大的石狮，仰望着“陆府”的匾额，忍不住泪盈眶。

“宝嫦，咱们在民间两日寻常夫妻，好不好？”陆恒从背后搂着江宝嫦，替她挑选颜鲜亮的衣裙，“我晚上带着你在院里放烟，明天陪着你去街上走走。”

“别急着哭，去看看。”陆恒牵着她的手，徐徐走上台阶，迈过门槛，“宝嫦，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家，也是我的第一个家，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到了腊月二十九这日，陆恒和江宝嫦起了个大早，带着一队禁卫军和二十个人低调行。

江宝嫦靠在陆恒肩上打盹，半梦半醒之间，被他抱另一辆车，奇怪：“隐，不是要去行吗？”

她转过，双手搭在陆恒宽阔的肩膀上，踮起脚尖主动亲吻的脸庞，笑：“我愿意。”

陆恒在这座宅院中了不少心思——

所有的家和摆件都是成的，又雅致，园里重新满奇异草，怪石林立，群峰起伏，又大费周章地引了活来，一尾尾金鱼在清澈的湖中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

“小心摔跤。”陆恒笑着扶住她的手臂，趁人不备，在柔的玉脸上飞快地亲了一。

江宝嫦泪盈于睫，：“好。”

白芷和紫苏几个抿嘴直笑。

“你还想跟我说什么？”江宝嫦握住他横在腰间的手，角余光看见衣柜角落闪过一抹鲜红，伸手拨过去，发现那里挂着两崭新的婚服，不由呼一窒。

作上下翻飞，栩栩如生。

江宝嫦拿起手帕了泪，回握住陆恒的手，笑：“这是我的第二个家，也是我最喜的家。”

陆恒把二人在汴京安的那个小家翻新了一遍。

陆恒言又止。

“我想跟你在这里再拜一回天地，成一回亲。”陆恒极难得地难为情的样，俊脸浮上可疑的红。

江宝嫦作势去拧云苓的脸，几个丫鬟大声笑闹着往外跑，最后去的一个还不忘把门关上。

江宝嫦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人的话语。

“这一次，我不是昌平侯府的大公，也不是什么皇帝，你不是江家的大小，也不是什么皇后。我只是我，你也只是你，咱们在天地的见证下，在辞旧迎新的日里，正式结为夫妻，从此恩不疑，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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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快言快语，笑：“理说，娘娘和陛下这两尊大佛，婢们哪个都得罪不起。可娘娘对我们向来宽和，想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责骂我们，陛下又心诚，我们只好冒着风险帮他一回啦！”

江宝嫦走正房，拉开衣柜，看到里面挂满旧时所穿的衣裳，回看向白芷等人，埋怨：“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他一起瞒着我？”

她像是生怕他没听清楚似的，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