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既有恨意，又有无尽的情意：“宝嫦，亲看着我死在你面前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当然有理由生气，当然应该打我骂我。可我提醒你一句，方才的你有多痛苦，你死遁那一日，被蒙在鼓里的我就会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

“可你也没有将我看成势均力敌的对手。”陆恒既恨又怜地蹭了蹭她的，“你防备我，算计我，什么都不肯跟我商量，不声不响地谋划鸩杀魏怀安，不声不响地准备后路……”

陆恒托着江宝嫦的往上颠了颠，让她稳稳地坐在他的腰间。

“我跟你说过的，只要是你下的鱼饵，哪怕是毒药，我也愿意吞下去。”陆恒忍着疼痛的箭——那是一支特殊的箭，箭杆短了很多，箭镞又细又尖，堪堪卡在血里，并未伤及要害，“你要是真的绝情到那个地步，我也只能自认倒霉，没什么好说的。”

他知他在后半程了馅，知江宝嫦不可能真的殉情，只是在他睁。

“宝嫦，我接住你的招式了，我已经有能力和你站在一起，成为你的后盾，你的同伴，你的知己。”

江宝嫦生怕压住陆恒的伤，不敢动。

“我明白是我还不够好，还不够大，不足以让你托信任。”他轻轻掩住她的嘴，阻止她否认，“发现还魂丹的时候，我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你抓起来，囚禁到密室里，着你给我生孩，不过，我跟着发现你还留着那半面铜镜和早就没用的孔雀翎，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疯。”她抬手了脸上的泪，想从陆恒上爬下，却被他搂住不放，忍不住，“你这么任妄为，不知保重龙，哪有一儿当皇帝的样？”

“可你没有。”他回忆着她吐的那些动听话，越想越舒心，畅快地大笑声，“宝嫦，你说你喜我，说你想跟我修下辈的姻缘，这些话我一辈都不会忘记。”

“宝嫦，你在试探我，对吗？连你也不知我们之间的困局应该怎么化解，所以把难题抛给我，对吗？”他低低地叹气，难以克制内心的渴望，伸向颤抖的朱，“我想了很久，决定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这才把还魂丹吃下去，你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放纵自己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带着哭腔否认：“我没有嫌你笨……”

他低声叹息：“宝嫦，我接住你了。”

江宝嫦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

“我先是你的相公，先是我自己，最后才是皇帝。”陆恒扣住江宝嫦的后脑勺，把她拉下来，着起来的脸庞亲吻她的眉心，“宝嫦，我知你很聪明，但我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愚钝，至少，现在的我长了很多，早就不是那个只知惦记你嫁妆的穷酸小。”

江宝嫦无言以对，沉默半晌，问：“你就不怕我有杀夫弑君之心吗？就不怕那个白玉盒里装的是毒药吗？为了我说几句真心话，绕这么大一个圈，受这么严重的伤，值得吗？”

又甜，令我回味无穷。”

可她肯为他掉泪，肯亲承认喜他，已经是独一份儿的殊荣，其余的事都是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