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御前行走代表着圣上的恩和无尽的尊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事。

他满脸喜，顺手摘了一朵半开的并莲，送到她手里，语调又轻又快：“宝嫦，圣上下旨把我调到了兵，任主事一职，又给了我御前行走的特权，明日就走上任。”

江宝嫦睡醒的时候，窗外传来练剑声。

“还说不怕……”他自言自语着，从外间取来那把洒金扇，坐在床边给她扇风。

她推开一窗，看到陆恒束起长发，穿劲装，宽肩窄腰长的优势变得越发明显，人剑合一，兔起鹘落，一招一式如行云，连外行人见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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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明调暗升。

如今情形大不相同，他沉浸于自立门的愉悦中，只觉天海阔，又有心在江宝嫦面前卖，因此毫不惜力，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方才停手。

可是，用他送的暗对付他，是不是有儿反应过度？

这日，江宝嫦坐在湖边的榭中赏荷，抬看见陆恒大步星地向她走来。

江宝嫦胡思想着，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脑海中警铃大作。

江宝嫦日日苦练，又投桃报李，督促陆恒读书习字，教他品茶赏，际应酬，跟他说了很多官场上秘而不宣的规矩人情。

最难得的是，两个人常常关起门来谈论时局政事，江宝嫦藏丘壑，颇有见地，陆恒从不因她是女而生轻视之心，虚怀若谷，又擅长举一反三，一来二去，他们竟然有了几分知己的意思。

陆恒忙完手里的动作，顺势摸了摸江宝嫦的后颈，指腹一片香腻的汗里。

他记得她的小习惯，记得她说过，这样包上一夜，发会更柔顺，更丝。

他停了停，又：“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教你几招适合女的防术。”

发麻。

江宝嫦还没拿定主意，便听到轻微的气声。

她把手探到枕底下，那里藏着陆恒送她的防暗——“孔雀翎”。

之前在昌平侯府时，因着人多杂，院里又有两个动机不纯的通房，陆恒并不敢轻易展现实力，多是找没人的地方练剑，或是在皇城司衙门里和同僚过招。

陆恒把床的铜灯灭，在一片漆黑中，借着记忆摸到散落在枕边的长发，生疏却小心地用帕包好。

陆恒把江宝嫦的话放在心上，过不几日，就送给她一把方便携带又锋利无比的弯刀。

江宝嫦偷看了好半日，见陆恒收剑鞘，连忙轻手轻脚地阖上窗，装刚睡醒的样，唤白芷和云苓来伺候。

江宝嫦目一亮。

陆恒大汗淋漓地屋，没有揭破江宝嫦的小动作，忍笑：“宝嫦，我过两日休沐，带你到场骑怎么样？你的骑术还不够纯熟，得多练练。”

兵主事虽然也是六品官，手里却握有实权，和皇城司指挥使不可同日而语。

江宝嫦谙“技不压”的理，并不扭，微红着脸答应下来：“好啊，我还想要一把趁手的武。”

他教她把造型奇异的弯刀藏在袖中，握柔的手，示范如何刀，如何收回。

转到了盛夏时节。

江宝嫦受着舒的凉风，逐渐放松，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