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比起来，陆珲手下那十几个汉则膀大腰圆，满脸横，看起来形容可憎。

退一万步讲，就算尚氏真的认了这个罪名，她和陆珲沦为满汴京的笑柄，肯定咽不下这气。往后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抬不见低见，该怎么相？陆景铭对他厌恶至极，便是有十位方老先生说情，这个世也封不成了。

“陆珲，你编的理由真是一个比一个荒谬。”端公主摇了摇，丝毫不给面地嗤笑声，转看向常福寿，“还发现别的了吗？”

云苓捂着青紫的眶：“回公主的话，我们家小被欺辱到这个份上，仍然对二少爷留有余地，只让我们拦住他们，并不许我们还手。”

昌平侯府离皇不远，不过一个时辰，常福寿就打了个来回。

难……

陆恒脸一白，望着江宝嫦的神变得越发专注，越发不解。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江宝嫦不堪受辱，假意顺从，哄着陆珲把那五十箱青砖抬过去，借机告御状。

贵妃娘娘：“陛下，依臣妾之见，此事也好办，您使人到昌平侯府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如宝嫦所说，她的嫁妆已被搬空，陆小公的院里堆满青砖，再把那些挨打的仆叫过来问一问，自然落石。”

si m i s h u wu. c o m

可江宝嫦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对视。

江宝嫦手下的二等丫鬟南星是账的行家，跟着常福寿殿回话。

魏玄不悦：“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朕疼。”

难江宝嫦打算跟自己和离？

可她难没想过，假的很难变成真的吗？尚氏是何等争好胜的人，怎么可能接下这盆脏，认下一百万两银的烂账？

端公主搂着闭目养神的江宝嫦，冷哼：“陆珲，你不是说你们是互殴吗？你的人怎么没有受伤啊？”

魏玄了，对常福寿：“照贵妃的意思办。”

陆珲一说话，泪和鼻血一起往下，咙里叽里咕噜：“就是互殴，他们伤的是显的地方，都是外伤，我的人是内伤！对了，他们还故意往自己人脸上招呼，打的就是栽赃陷害我的主意！这叫刁随主！”

她捧起账本，手腕上被打的伤痕清晰可见，齿伶俐地：“永昌二十四年腊月廿八，侯夫人借走黄梨官帽椅六把、金质香炉一只，俱有江家表记，如今摆在祠堂，已由常公公亲自验看；永昌二十五年正月初三，侯夫人借走宝石盆景一对、消寒图一幅，两日后，又借走珍珠一匣，如今都在正房……”

端公主正说着，无意间低下，遽然变，失声嚷：“宝嫦，你怎么了这么多血？你可别吓我！”

众人不约而同地往江宝嫦的方向看去，见她面惨白，双目闭，月白的裙底下渗许多鲜血，整个人浸在血泊里。

端公主抢白：“这还用说吗？你们既然有备而来，肯定早就找好藏匿金的地方了呗，说不定请亲友代为保，或者顺着密运到了城外，还有可能送到昌平侯的银矿上，通过假账的方法，分批到公账上。要不是宝嫦抓了个现行，当真是上天无路，地无门！”

了什么？”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宝嫦，下意识为她找借。

尚氏虽恨儿不争气，却如陆恒所猜测的一样不肯认罪，申辩：“就算珲儿真的偷换了嫁妆，那么多金元宝总得有个去，常公公，你们在府里搜金了吗？”

等南星念完，二十多个仆人鱼贯而，或是脸上有伤，或是走路一瘸一拐，令人心生恻隐。

常福寿弓着腰：“侯府的佛堂里确实有两大箱佛经，也不知陆夫人抄了多久。陆小公的院里堆满青砖，老扣住两个门，自作主张，动了儿手段，问青砖是陆小公昨夜亲自带人运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