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又：“若是钱能买来清净，臣妇也就忍了，可婆母变本加厉，趁着相公离京办差的机会，命臣妇抄写佛经，为她祈福求。臣妇日夜抄经，不敢懈怠，到昨日已经攒了两大箱，累得手上全是茧，实在是撑不住了……”

陆恒忍住后背传来的剧痛，跪在江宝嫦的另一边，和崔行策一左一右把她保护在中间，叩：“臣陆恒参见陛下。”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求，好不知羞，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端公主和江宝嫦一唱一和，把尚氏的脸面踩在脚下。

尚氏尚未从夏莲倒戈的打击中回神，又挨了这么一通羞辱，下意识向陆景铭求助，迎来的却是他厌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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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她完好无损之后，他悄悄松了气，与此同时，又觉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她的用意。

“臣妇有证据。”江宝嫦转看向尚氏，“譬如婆母今日上所的梅簪、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腕间的晶串，都是臣妇的首饰，隐蔽刻着一片小小的牡丹，陛下一验便知。”

闻言，在场的许多读书人面鄙夷，嗤笑声。

她还不知——他早就知了那五十箱“金元宝”的真相。

她费尽心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到底想要什么？

贵妃娘娘在帘后开：“端，不得放肆。”

江宝嫦答：“回娘娘的话，臣妇今日由于不适，没有前往佛堂抄经，正睡得昏昏沉沉，没想到二弟竟然带着十几个汉潜库房，把臣妇的五十箱嫁妆搬到他的院里，砸开铜锁，将金元宝换成他早就准备好的青砖，又鬼鬼祟祟地抬了回来。”

“仆们撞破此事，将他们堵在院里，因着二弟是主，并不敢动手，却被恼羞成怒的二弟下令毒打。臣妇看事态控制不住，生怕稀里糊涂地丧命侯府，万不得已之下，只能求陛下和娘娘主。”

隆作响，飞奔回家，又不停蹄地来到皇。

魏玄问：“你有证据吗？”

江宝嫦不卑不亢地：“婆母给臣妇穿小鞋还不算什么，臣妇没想到的是，堂堂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跟盗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巧立名目，克扣盘剥。短短几个月间，臣妇的妆奁被婆母搜刮一空，连端公主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没保住……”

端公主走下玉阶，掉尚氏发间的金簪，对着光线转了半圈，冷笑：“果然有标记，你好不要脸，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再说，本公主赏赐的宝贝，你也敢惦记？就不怕有命抢，没命用吗？”

陆恒听清江宝嫦的话，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她问江宝嫦：“你说的‘偷盗嫁妆’，又是怎么回事？”

江宝嫦克制着自己没有往陆恒的方向看，在他伸手握住她时，嗅到烈的血腥味，角变得酸涩。

夏莲白着脸：“侯夫人确实没有直接向大少夫人开索要，毕竟她最重贤名，可她……可她经常打着关心大少夫人的名义，到院里说话，拐弯抹角地说大少夫人过于年轻，压不住这么贵重的首饰，有时候翻来覆去调很多遍，大少夫人不给，她就不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臣妇从来没有惦记过她的嫁妆，是她非要给我的！”尚氏这才明白，江宝嫦从门那一日就开始布局，方寸大，扭住夏莲的手臂将她拖到边，“夏莲，你帮我作证，这些首饰是不是她主动送给我的？”

陆恒只觉江宝嫦的肌肤冷得像冰块一样，以为她受了惊吓，加重力，把温源源不断地传过去。

魏玄收起惊愕的表情，坐回龙椅上，对这桩公案的态度却郑重了许多，：“江氏，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