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婢……”桃抖若筛糠，终于崩溃，大哭着向尚氏磕，“婢什么都听侯夫人的，只求速死！求侯夫人不要挖掉婢的睛，划婢的脸，把婢卖到最下等的院，让那些臭烘烘的贩夫走卒折磨婢！”

“对，对，侯夫人把少夫人当成亲生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当成心。”桃连声附和，“婢狗胆包天，贪图大少爷的相貌和人才，不止在大少夫人的鞋里下毒，还经常扎小人，念咒语，梦都盼着她一病不起，死魂消……”

须臾，沉闷的板声响起。

损害主母的虽然有罪，尚不至死，可桃亲吐诅咒之事，简直像自寻死路。

这时，常福寿猫着腰来回话：“启禀陛下，侯爷、侯夫人带着陆小公和陆大人的两个通房跪在外面喊冤，陆大人也到了，说是要替陆夫人受刑。”

“是，是，侯夫人确实没有指使婢，一切都是婢自作主张，婢罪该万死。”桃如捣蒜，神惊惶，声音颤抖。

闻言，许多人面怪异。

她反应迅速地和陆景铭通过风，把桃和夏莲叫到跟前千叮万嘱，这会儿柳眉倒竖，容扭曲，指着江宝嫦的鼻骂：“那双鞋是桃的，毒也是她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当时假惺惺地说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她，如今又翻起旧账，到底居心何在？”

尚氏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

魏玄明白今日少不得要在这大殿上断一回案，论个是非曲直，：“也好，让陆卿他们殿说话。朕听说陆恒这回的差事办得不错，吩咐禁卫军下手轻一些，别把人打坏了。”

“是。”常福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江宝嫦早有心理准备，也早就想好让陆恒代自己受之苦，不过，听到这样的动静，又发觉他一声不吭，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异样。

“桃，你自己说，我有没有指使你在鞋里手脚？”她拉过桃，微昂下，“你大胆说，陛下和贵妃娘娘自会还我清白。”

魏玄想起这新封的探是崔妙颜的亲弟弟，忆及她在床笫之间的温柔妩媚，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往江宝嫦的方向偏移，犹豫：“法不可废，不过……”

贵妃娘娘低声呵斥端公主，另有一柔的嗓音响起，糊糊，听不真切，似乎是崔妙颜。

她捕捉到陆景铭等人殿的脚步声，竭力摒弃杂念，详细诉说冤屈：“臣妇嫁到昌平侯府不到半年，就饱受磋磨之苦，先是去年年底祭祖的时候，在婆母的设计之下穿了大半日的小鞋，足底中毒，鲜血直，这件事陆家的族长夫人和在场之人都能作证……”

尚氏意识到哪里不对，皱眉：“桃，你在胡说些什么？”

尚氏面有得，看向江宝嫦：“我唯一错的事，就是抬举你这个商贾之女，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一派胡言！”尚氏从陆珲中得知了江宝嫦不过是个空架，又听说她跑里恶人先告状，当即气了个倒仰。

条命。法理不外乎人情，您就不能通一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