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看着烟雾四起，耳听得杀声震天，一剑穿妇人心门，将方宏伯背在上，对手下们喝：“不要恋战，快走！”

妇人见谋败，桀桀一笑，直脊背，从袖中摸一把匕首，叫：“天地不仁，大劫在遇，金莲降临，真佛世！方大人，老今日就送你往登极乐！”

“倒是大人您，到了辽东之后，废寝忘，呕心沥血，了多少事，救了多少人，却平白无故遭到刺杀，就不觉得灰心吗？”陆恒望着方宏伯毅的面庞，目疑惑，心生彷徨，“北边成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

方宏伯沉默片刻，：“小陆大人，我知你所为何来。但是，你可知，就算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替你在圣上和侯爷跟前说话？”

金莲宗来势汹汹，见妇人未能得手，立时在后衙放了一把火，又使几十人手持刀枪剑戟，从前门往里闯。

“真是对不住，老夫给小陆大人添麻烦了。”方宏伯听着陆恒越来越急促的息声，十分过意不去，“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了，就算折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小陆大人不必为我到这个地步。”

陆恒早在一旁提防，见状闪挡在方宏伯面前，和妇人缠斗起来。

陆恒冲上山路，着气：“方大人说的哪里话？您是国之石，又是三朝元老，远比我们这些不通文墨的武夫金贵。”

陆恒背着方宏伯从人群中突围，穿过四五个小巷，甩开追兵，奔往不远的山峦。

“不过，小陆大人不必过于灰心，缠得再结实的线团，一一整理，总有解开的一天，政事也是如此，再棘手，还是要着解决。”他呵呵笑着，无意间借着泛白的天，瞥见陆恒的侧脸，心里打了个突。

他还想问：这样的持，有意义吗？

方宏伯：“你顾虑得对，如今形势严峻，民怨沸腾，已非老夫一人之力所能挽回。我把手这几个案审问清楚，便要赶回去面陈圣上，抓时间拿个章程来。”

方宏伯有些意外，抚了抚白的胡须，：“你既然知，为何还要如此拼命？”

陆恒的脚步只快不慢，一直把方宏伯背上山腰，方才停下来休息。

“陆大人先走，我断后！”薛毅到官衙门，横扫长枪，掀翻好几个歹人，又回枪刺向从后偷袭的汉，端的是勇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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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看，他怎么……怎么有几分像那个人？

他使两个下属到前探路，另外几个下属去接应薛毅，支开众人，方：“临行前，我娘跟我说过，大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想必不会答应我的所求所请，如今果然被她说中了。”

“满胡言。”方宏伯目光老辣，很快识破妇人话语里的漏，“谁不知辽东灾情最为严重？你既为逃难，怎么会往这边来？再者，年轻力壮的儿孙都躲不过盗匪的屠杀，你一个脚不便的老妇人是怎么从匪窝里逃来的？”

“不试一试，终究不肯死心。”陆恒自嘲地一笑，走到溪边，摘下沾血的剑穗，动作轻柔地搓洗起来，“再说，我跟着大人学了不少东西，还长了很多见识，也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