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说的？是他太鲁了吗？唉，那孩不喜读书，只喜舞刀枪，圆房的时候是不是伤着你了？”尚氏担心地观察着江宝嫦的脸，“我看那块白布上洇了许多血，吓人得，要不要请个郎中给你瞧瞧？”

婆媳正聊得络，一个红衣黑靴的俊俏少年风风火火地闯来，嚷：“母亲，还有饭吗？端些新的过来，我可不想吃那个丧门星吃剩下的！”

她靠在尚氏怀里，搂住她的腰，表亲近之意：“母亲别打发她们走，我不想被人笑话，求母亲以后多教教我，让我少走几弯路。”

尚氏假意试探：“依着我的意思，这件事既不怪你，也不怪恒儿，都怪那两个通房不安分。虽说安排通房是世家大族的规矩，院里没几个知冷知的姨娘服侍着，容易惹人笑话，可她们也不该这么不懂事。”

如今，尚氏见江宝嫦既胆小又听话，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给自己省了不少事，心里颇为满意。

江宝嫦换了双筷，因着那些饭菜被人动过，并不肯，只装心事重重的样，在盘里挑挑拣拣，沉默半晌，轻轻地叹了气。

他看见江宝嫦如清芙蓉一样的面容，急急停住脚步，呆呆地望着她，问：“她是谁？”

“只要你肯学，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尚氏使丫鬟端来，亲自给江宝嫦洗脸，顺势抬手摸向她发间的梅簪，“譬如这对簪，虽然贵重，样式却复杂了些，年纪太轻的人压不住，因此并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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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氏连忙拉江宝嫦坐下，责怪：“你这孩也太实心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样也就是了。站了一早上，累坏了吧？快歇歇脚，垫垫肚。”

江宝嫦连忙摇，红着脸：“我……我从小就没了母亲，又不好，不懂这里面的规矩，还以为母亲安排通房是故意难为我，幸好母亲愿意耐心跟我解释。”

江宝嫦咬了咬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儿媳不敢说。”

尚氏大惊失：“怎么会呢？恒儿平时还算听话，这一回怎么如此混账？”

如果江宝嫦不听话，少不得动儿手段，把她磋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再寻找下手的机会。

江宝嫦连忙把金簪下，：“原来母亲在衣饰妆扮上也如此有心得，儿媳受教了。母亲不嫌弃的话，这对簪就孝敬给您吧。”

“我昨夜不过问了问那两个通房的事，他就恼羞成怒，跟我吵了起来，还摔了一我最喜的茶，把哑婆婆系的同心结剪得粉碎。”江宝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桃发了急病，他忙慌慌地跑去请郎中，把我一个人撇在新房里，直到天亮才回来。”

“宝嫦，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恒儿对你好不好？”尚氏驾轻就熟地扮演着慈母，“你为什么叹气？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尚氏越发觉得江宝嫦好糊，推让了两回，笑着收下。

陆恒既诧异又担心，却不好说什么，使金戈仔细盯着，牵挂肚地离开昌平侯府。

迎江宝嫦门前，尚氏了两打算。

算说告假的事，被江宝嫦暗暗踩了一脚，不解地和她对视。

如果江宝嫦听话，就让桃和夏莲恶人，自己在中间调停，把她笼络得服服帖帖，而吞下那笔嫁妆。

没多久，陆景铭也离了正房，门拜会朋友。

“母亲快别笑话儿媳了。”江宝嫦放下筷，拿帕噎噎地哭了起来，“他昨夜本没有碰我……”

“相公快去上值吧，别误了正事。”江宝嫦生怕他不走，又踢了他一脚。

她轻轻抚摸江宝嫦的后背，看似安，实则挑拨：“宝嫦，你别生恒儿的气，他年轻气盛，又刚开荤，被女迷住睛，也是常有的事。等他过了这个新鲜劲儿，我寻个由，把那两个通房发卖去，让你们两个清清静静地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