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联袂来到东时，殿内正闹成一团。

端公主站在院中，听得津津有味。

江宝嫦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问：“昨晚可有外命妇留宿？”

他怒：“你也知她是你的丫鬟？连自己的侍女都不知恤，可谓不仁；动辄拈酸吃醋，可谓不贤；父皇正为金莲宗作的事烦心，你还在这个节骨给他添堵，可谓不孝！孤真不知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妒妇！”

她抬手指向架后的卧房，：“就是那里。”

“或许是因为胆太小吧——我听说她是太妃的陪嫁丫鬟，她畏惧主，又不敢拒绝太殿下的要求，怀之后，肯定是忧大于喜，这才偷偷吃安胎药，把肚捆扎起来，想着能瞒一日算一日。”

端公主奇怪：“不对啊，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动的手吧？”

江宝嫦招来东的掌事女，问：“昨夜画眉跪在何？”

端公主叫：“是谁？是谁？”

昨夜还不可一世的太妃跪在地上，牵着魏怀靖的衣袍，哭得好不可怜：“殿下，妾只是恼画眉手脚不净，骂了她几句，谁能想到她会投井自尽呢？她是妾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自小服侍妾，她死了，妾心里就不难过吗？她自己想不开，如何怪得了妾呢？”

“我听明白了，凶手是我皇兄的妾室之一，只是不知是徐良娣、李良娣还是郑良娣。”端公主连连，“宝嫦，我们快走！”

“依我之见，谁是最大的得利者，谁就最可疑。”江宝嫦为画眉盖好白布，抬手帮她把睛闭上，“公主，为免走漏风声，你先不要声张。我们抓时间回更衣，赶去太殿下的东探一探风，看看能不能揪幕后主使之人。”

端公主只觉云里雾里，嘟囔：“那还能是谁？宝嫦，你就别卖关了，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画眉确实不像自尽，不过，我认为也不是太妃动的手。”江宝嫦虽然不喜太妃，却不愿把杀人的罪名扣到她上，“其一，太妃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大族，绝不敢谋害皇嗣的事；其二，昨夜有那么多双睛看到她惩治画眉，她就算想下手，也不该挑这个时候。”

江宝嫦又问：“东的太监和女住的都是通铺吗？昨夜有没有人外？”

怀的难是……难是我皇兄的孩？她为什么不说来？我皇兄还没有嗣，要是知这个消息，肯定会抬举她，我母妃也会重重有赏……”

江宝嫦望着画眉死不瞑目的样，心里颇为唏嘘：“续断、寄生、菟丝、阿胶成的寿胎，是民间常用的安胎药，虽然不值多少钱，因着禁森严，想拿到手，也需要费无数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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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怀靖并不怜惜一个只幸过两三回的女，却恨太妃没有正气度，平白给那些言官递话柄，害他颜面无存。

女答：“有。”

女：“昨日，徐良娣的母亲带着两名侍女，歇在她的隔。”

端公主喃喃：“不对啊，她既这么费心费力地保胎，又怎么会寻死呢？是不是我皇嫂知了她怀的事，一时激愤，动用私刑，使人将她投了井里？”

那女约摸二十五六，说话老成沉稳：“回公主和江小的话，就跪在那边的架底下。”

女叫来两个小女，低声问了几句，回：“住的都是通铺，昨夜并没有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