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咳嗽了一阵，满脸不悦，继续题：“晴空一鹤排云上。”

董小没能如愿嫁给状元郎，已觉满腹委屈，无论如何都不肯屈就一个无墨之人，便不客气地：“我问公几个简单的对，公试试能不能答来。”

尚氏了隐隐作痛的额，不好明着斥责他，沉默片刻，：“罢了，你先回去吧。”

“什么？”陆恒惊慌地看向尚氏，“母亲明鉴，儿绝没有这样的念！儿……”

陆恒离了后宅，脚步越迈越快，脸上的表情也难看起来。

他忽的前一亮，：“有了！姑娘听好，下联是——好不吃回草！”

陆恒诚惶诚恐地：“儿不敢，儿不敢，儿天资愚钝，教母亲失望了。请姑娘再一题，给在下一个机会。”

他抬看向董小离开的方向，一副羞涩的模样，：“儿觉得董小饱读诗书，清贵，跟画里走来的仙似的，心里千肯万肯，真恨不得立时定下这门亲事。母亲，儿真的不明白董小为什么生气啊！”

尚氏忍不住：“恒儿，董姑娘素有才情，你答得雅致些，莫要装憨卖傻。”

他托着鬼画符一样的宣纸，得意地摇晃脑，连念了三遍，问：“姑娘觉得我这次对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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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氏再三哄劝，都没能留住董小，送客回来，见陆恒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颅压得低低的，不由生几分狐疑。

董小已有归家之意，忍着不耐：“山间竹笋，嘴尖厚腹中空。”

“够了！”董小穿上披风，怒气冲冲地向尚氏告辞，“侯夫人，家福薄，不上陆公，这桩婚事不必再提。”

这时，金戈从对面飞奔过来，小声叫：“爷，事了！”

她这副上联意有所指，暗暗讥讽陆恒空有个侯府公的名，实则目不识丁，毫无可取之。

陆恒连忙：“母亲愿意照儿，儿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陆恒苦思冥想，又请尚氏的丫鬟取来纸笔，在桌上涂涂改改，终于满意的答卷：“中残月，缺影灰共烟。”

陆恒一把抓住他，急切地问：“怎么，江小门了吗？”

她的双目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避免他什么手脚，毁掉这桩堪称“天作之合”的好婚事。

董小气得浑发抖，青白，质问：“你这是把我比成残月，诅咒我活不长吗？”

她拿不准他是真的蠢，还是故意戏蒙骗自己，长长叹了气，：“恒儿，你若不喜我手你的婚事，直接告诉我也就是了，我还会勉你不成？”

陆恒绞尽脑，小声念叨：“‘莺’对‘’，‘衔’对‘吃’，‘’对……”

董小题：“莺衔上。”

陆恒似乎找到窍门，这次答得快了些：“雨夜两鱼往下游。”

陆恒着尚氏的威压，老老实实地：“姑娘请说，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陆恒心下一阵阵发冷，顺着尚氏的意思扯谎：“董姑娘说笑了，在下自然是读过书的。”

“不是！”金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回，“是、是崔大人！崔大人被大理寺的人押走了！”

有丫鬟“噗嗤”笑声，被尚氏狠狠剜了一，连忙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