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袒露,一身狼狈印痕;而后画面跳转,闪过方才同僚混战中抓提靖沧浪腰间布料的模样。
最终,他将袖中簿册留在了外间桌面上。
佛愆一走,屋内气氛霎时险恶。
被鬼如来这等旧识撞见尴尬场面,靖沧浪心中憋闷,怒意暴涨。他膝腿绷劲,腰身跟转,掌间元力一触即发。
端木燹龙身处下方,却非劣势,他抬腕翻掌,格挡抓扣,似取要害。靖沧浪收势回防,不料灾龙虚晃一招,改握臂腕乍然一扯,直接把人掀翻过来。
靖沧浪脊背撞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两人位置顷刻倒转。
端木燹龙双腿一错,膝头抵住靖沧浪胯骨,手上擒扼反扭,低头道:“靖沧浪,你确定要用这副模样与吾继续?”他眼瞳微眯,唇角拉起一丝弧度,神情中有股不易察觉的戏谑。
咬牙看向端木燹龙,靖沧浪面上难掩耻恼。他虽难免意气用事,却非勇而无谋之辈,自然清楚依照眼前情形,莫说逼命搏杀,就算继续僵持也是自取其辱。
怒气渐消,廉耻回笼,靖沧浪只觉被抵的胯骨生疼,横压两侧的腿根酸痛难当,大半个身体都牢牢箍在地上。
搁在之前,靖沧浪尚不觉有何问题,但在经历种种荒谬后,他对这等姿势尤为抵触。
何况裹卷胯间的衣袍早在打斗中纵到了小腹,硬实皮料与冰凉的金属细链不时擦蹭腿间,撩拨得性器乃至会阴一片细密刺痒,待到灾龙双腿施力下压,更是逼他挺腰前送。
心头屈辱越烧越盛,就在情绪攀升顶峰的那刻,靖沧浪狠咬舌尖,饶是端木燹龙反应再快,近乎同一时间掐住靖沧浪下颌,仍有几滴猩红飞溅而出。
颊边一潮,意识到是什么溅在脸上,端木燹龙一息迷惘,随即金红瞳仁猛缩,惊心的怒混着难言心悸轰然爆开。
他掐着靖沧浪颌骨猛地上抬,手指用力撬挤对方紧咬的牙关,厉声喝道:“张口!”
靖沧浪身体剧颤,血水倒流灌呛喉咙,恰逢端木燹龙松开钳制,他便侧过身体咳了起来。
目光落在靖沧浪唇角溢出的血痕,端木燹龙眸色沉沉,阴晦戾气翻腾周身,掌心火元聚了又散,蓦地攒握成拳。灾龙难以克制地想,靖沧浪必须死在吾手中,或者至少要有一场悲壮而惨烈的武决,而非如此轻易迎来终局,哪怕是自我了结。
是以靖沧浪刚喘过气,抬头便迎来一道狠绝拳风。他原是用一侧手肘支撑身体,这拳避无可避,正砸在下颌处,打得靖沧浪重重倒地。
颌骨脱臼令他无法张口,元力扫过的地方犹如被火燎烧般,绽开钻心剧痛,靖沧浪脑中一阵晕眩,好一会才缓回神智。
一步步的走到靖沧浪近侧,端木燹龙俯下身,五指一屈抓扣住儒者喉颈,硬生生把人从地上提拽拉起。
痛楚与窒息使人眼前阵阵发黑,靖沧浪扒住禁锢脖颈的手指无力抓挠,呼吸却随对方手臂的抬高越发艰难。
甩手将人掼到墙边,灾龙身影一闪跟着上前,掌指干脆利索地推抵再扭,乍闻咔嚓一声脆响,脱臼的颌骨已然复位。
端木燹龙收回手,靖沧浪踉跄几步勉强站稳身体,他急促喘息着,口鼻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持续的疼痛反而让心绪逐渐冷静。想到在突如其来的情绪影响下做了什么,他内心一阵羞愤懊恼,更因是在端木燹龙面前所做而倍感挫败。
一时屋内安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