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少了个人，日过的便觉愈发漫长。

宋长谨抬手住轻颤的琴弦，微微一笑：“此曲名曰，长相思。”

最衷的却是七弦琴，幽幽琴鸣极为静心凝神，皇后得知她好雅曲，还专门为她寻了个琴师来。

柳年觉得有些怪异，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只能暂且捺住心不适，淡淡颔首：“且抚一曲哀家听听。”

“正是，微臣宋长谨。”琴师抱着琴再度侧面向她。

那两个孩她甚少接，寥寥几次都是节庆上给她请安或者祝寿。

柳年前一亮，待曲毕忙问：“此曲名何？”

柳年起坐到矮几后的蒲团上，宋长谨将那张七弦琴轻轻放上来，指尖落在一琴弦上，“太后娘娘请在此落指。”

……

如今陡然让太来说这番话，柳年实在不解。

柳年颔首，“好好备份礼。”

“微臣遵旨。”宋长谨抬手指向他对面的矮几，“还请太后娘娘落座。”

幽冷声音倏忽自背后响起，柳年蓦地一惊，下意识回手看向后。

柳年抬手照他说的地方下去，刚碰到琴弦，他微微侧，像是聆听，然后极其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调整了一下位置，“应在此。”

他容貌不俗，不肖朱珣，却与阿慈有三分神似，只是较于阿慈的昳丽绝艳，要更显清隽雅致，眉寒波澹澹，如玉如竹，矜贵自持。

朱瑄敛眉垂目，声清泠，“姑母离，母后念着皇祖母定然伤心，因此便让孙儿往后常来陪陪皇祖母，代姑母尽孝。”

至于画，勉勉能描摹个鸟鱼虫，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自娱自乐陶冶情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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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谨领命，当即盘膝而坐，将琴横放于膝上，长指一拨，淙淙悦耳琴音便泻而，悠悠然天地寂寂，潺潺。

“正是，再过半月就是小公主殿下的生辰了呢。”香玉轻声回。

“好听，赏！”柳年抚掌，中满是欣喜，“这曲可难学？”

“是，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朱瑄颔首，恭顺听诫。

她离得不远，声音被听了去，那琴师微微侧，面向她的方向躬行礼，“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哪怕遮着，单来的面容也很是俊，姿颀长，微风浮动宽大衣袍来一阵清香，很是风。

柳年望着他有了几分恍惚，倘若阿慈男装，是否也当是一副温君的模样。

“你倒是自信。”柳年咂，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琴上还算有天赋，不至于一首曲一个月都学不会。

为此还专门自己了个课表，今日学什么，学多久，明日又学什么。

“时辰不早了，回去陪你母后用膳吧。”柳年摆摆手，在香玉的搀扶下起。

柳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叹气，“才十四岁就这般老成，模样不像皇帝，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母后好兴致。”

他摇摇，“不难，微臣保证，太后娘娘月余便可弹此曲。”

“皇后娘娘当真是对您有心，怕公主殿下走了您伤心寂寞，这立就叫太殿下来陪您呢。”香玉小声说着，一边扶着她往寝殿走。

柳年搭着香玉的手步亭中，八角凉亭很是宽敞，她坐在提前设好的榻上，打量着琴师，目光停在他遮住的帛带，“你便是皇后介绍来的琴师？叫什么名字？”

“是。”

“怎的是个男琴师？”柳年望着亭里一袭竹青长袍，覆白帛抱琴而立的人有些蹙眉。

相较于太，若是小公主能来她倒是迎。

朱瑄跟着起行礼告退。

印象里那是个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人，只是眉间总有散不去的哀愁，她无心去探究了解，更不会无端与其接，两人间的关系始终淡淡。

ps：唔，应该再有一章阿慈就要回来了

柳年重新拾起琴棋书画，不求学的多，权当打发时间罢了。

当初朱珣面对老皇帝的时候就是这般。

柳年没接话，回想她与皇后的接，除了每月两次的固定请安，以及一刻钟的生拉扯尬聊，好像就没什么过多接。

她基础差，刚开始总少不了吃苦，日日勤学苦练，不过半年时间已经习得一手娟秀笔字，棋艺长了几分，能与香玉下的有来有回了。

“陛下是不是还有一个皇和公主？”她突然想起来，朱珣一共有两儿一女，大皇系皇后嫡，二皇忘了是哪个妃生的，容貌记不太清了，却记得是个小犊似得孩，很是脱，至于最小的公主，今年将将十岁来着，长得很是可，糯糯的像个小跟虫似得始终躲在太后。

朱珣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凉亭外负手而立，冷峻面容沉沉，幽暗的眸森寒。

“既如此，那便开始教哀家吧。”

收拢思绪，她轻笑：“你母后有心了，心意哀家领了，不过如今你为储君，学业繁重，倒也无须经常过来，当以自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