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丛愣了一会，说了句“是”。

苏苓了几下门铃，开门的应该是她家里的阿姨，看见她就说：“小回来了，夫人和先生正在吃饭。”看到后面的周丛，阿姨顿了下，又连忙拿新拖鞋。苏苓开：“我来吧，秋姨。你去和我妈说一声，我回来了。”

“苏苓……她脾气差，主意也大，你多包容。你留个叔叔的联系方式，你们在学校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和我联系。”说着把手机递给他。周丛接过来把自己的号码输去。

周丛突然觉得也许苏苓直的格遗传自她的父亲，就是不知为什么同样直的两人，看起来关系并不太好。

苏苓见他盯着那幅画，解释：“我看见的第一的你。”

周丛伸手指摸那双自己的睛，“为什么没有画完？”

他本来以为这是一考题，但苏父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而是又问了他：“你在和我女儿谈恋？”

“那天砸到苏苓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跑过来歉？”

周丛静静地看着那双自己的睛，很神奇，一个人想看见自己的睛很简单，镜、相机、任何反光的地方，但这些都是冰冷的材质，机械的再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另一个人中的自己。他甚至可以看神里的关切，原来他当时是这样看苏苓的。

之前有几次，他无意中看到苏苓冷观察边的同学，以为她这个人也是冷心冷情，却没想到她把温都藏在画里面。他一幅幅翻看着靠墙而立的画，有些是临摹的名作，有些是生活场景。突然，他看到一图，粉的，浅圆的、玲珑的肚脐……画里的肚脐和她的一模一样，昨晚女上位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这…是她的自画像吗？

周丛下心里的惊讶，继续和苏父聊天。他门的时候，苏父的态度很冷漠，本以为他会反对他们，没想到他竟然接受了。

“来吧，看着脏，但都是掉的颜料。”

苏苓还是这样的格，容不得人拒绝她。他说了不想，她的笑容慢慢变淡，说了句“好，听你的。” 就打开门送他去。两人走到门，她踢了一脚装着帐篷的旅行包，说了句：“帮我扔了。”然后就转上楼。

苏苓显然被他的话取悦，又开始逗他，“那你想不想确定一下。”

他走去，角落的画架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是一幅男肖像画的底稿，睛已经画好，是…他的睛。

好健康的初恋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告知家长的。但这一次的确过于仓促，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能见招拆招。

周丛有意外，但还是如实说：“当时想先确保人没有事。”

“对，我看到了。”

去的时候，苏苓的妈妈已经来迎他们了。笑容温和，但难掩忧愁，像是有什么心事。而苏苓的爸爸，一直坐在饭桌上没动。苏苓显然也不在意，和她妈妈介绍了他，又说了几句话，直接领他去二楼，全程无视苏父。

他不好越过苏苓的意志擅自和苏父打招呼，跟着苏苓上楼。一去是一个画室，四散落着画框、刮刀、瓶瓶罐罐的颜料，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工。

“是我。”

苏母上来送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女孩在画画，男孩安静地站在后面看着。苏母悄悄放下手里的果走下楼。养孩就是不完的心，担心她不合群又担心她和异往失了分寸。但好在这个男孩不像是歪斜的人。

明明知会扫兴，但周丛还是选择说实话：“不想，也不合适。”不只现在不合适，昨天晚上也不合适，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周丛若无其事把画放下，又用其他的的画盖住。转看见苏苓在调，画布上已经用灰蓝勾勒天空，又用大块的橘红铺画背景。他有些好奇，不知她是在画昨天的日落还是日落下的吻。

“因为画完睛就没灵了。”

而苏母一下楼，苏苓就停住手中的画笔，拉着周丛了浴室，落了锁，把男生压在墙上亲吻。

“肚脐是，其他的我不确定。”周丛据实以告。

“周丛，你看到了？那幅画。”

苏父看了副驾驶上的男孩，耳朵都红了。年轻人还是脸，但也放心不少，脸红的孩不会太坏。

但也只是轻轻浅浅的吻，因为他们还有话要说。

周丛知苏父应该是有话要说，没有推辞。车开小区，苏父开：“开学那天，篮球场那个男生是你吗？”

苏苓蹲下，从鞋柜里拿一双新拖鞋摆在他前面，然后就那样抱膝蹲在地上，盯着他看。周丛和她对视几秒，伸手把她拉起来，换了鞋。

周丛到家后，先洗了一个澡，然后拿着净的布，把旅行包和帐篷都了一遍。准备收起来时，心里一动开始搭帐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很快就搭好了，他躺去发呆，却突然想起昨晚帐篷里发生过的香艳画面，又赶快退去。

“你猜那上面画的是不是我。”

那一脚像踢在他心上，周丛说不心里是什么滋味，俯捡起来包，准备走人。一旁的苏父突然走过来说：“走，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