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嬴政那样聪明,怎会猜不出徐胄问这话的意思。
徐胄闭紧了嘴,也不敢再重复一遍。嬴政生得好模样,但这张脸长得多漂亮,这人性格就有多恶劣,并不是那种传统的、显而易见的恶劣,恰恰相反,面上是一点看不出来的,倒让人无可奈何。徐胄难以真对嬴政有什么怨气,哪怕他曾经批判这个君王,但如今单纯以对人的目光来看,嬴政实在有意思,鲜活得让人心生亲近,又望而却步。
“下次小心些。”嬴政没等到徐胄的答话,“寡人也未掩饰过……你怕什么?”
“臣自觉做事不合礼法。”
口头认错积极,实际行动却是没有的。
嬴政觉得此人的确颇有意思,道:“那你领罚去罢。”
“陛下不恼,臣为何要受罚?”徐胄来了这么些天,其实已略微摸清嬴政的性子,嬴政并非动辄便要杀人的暴君,他的暴虐另有体现,而在日常间反倒宽容,只要不触及一些逆鳞。
“你怎知道寡人不恼?”嬴政说话时常带点笑意,一双眼睛虽深,却因此显得多情。嬴政并不是人们传统印象中冷漠暴戾的帝王,长相凌厉漂亮,性格恣睢却又柔和,有时叫人恍惚,实在是矛盾的君王。
“陛下若恼,那臣便无法站在此处了。”
嬴政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要真生气了,徐胄没法好端端地在这回话。
“寡人的确喜爱男子,这宫中大多人都知晓。”嬴政靠近徐胄了些,“不过看来倒大多嘴严,你没有打听到?”
史书也没记载嬴政有男宠啊?徐胄暗骂,要像那汉家皇帝似的单独拎个佞幸列传出来,他能说得这么暧昧吗?他以为自己对着个直男卖俏,实际上嬴政对男的也能硬?
虽然徐胄自觉嬴政看不上自己,可他之前说的那话就实在太耐人寻味了,因为徐胄是个货真价实的……
徐胄没办法了,硬着头皮道:“臣未听闻。”
“未听闻,那如今听闻了。”嬴政忽而伸手,指尖绕过徐胄耳侧垂下的系带,轻轻扯了一下,徐胄顺着低头,往前半步。
“寡人对韩非先生多是仰慕之心,韩非无意,寡人又缘何留情?”嬴政将那系带在手上绕了几圈,指尖几乎碰到徐胄脸侧,“寡人倒想知道,你所说之事,如今还作数否?”
“臣不敢欺瞒陛下。”徐胄垂下的眼睛撞上那只素白的手,足够漂亮的一只手,“臣对陛下,确有恋慕之心。”
或许见色起意,或许一念之差。
“恋慕?”嬴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松了手,那系带落回去,徐胄终于得以抬头。
嬴政笑得自然恣意,一双眼睛更是粲然生辉,好不多情,漂亮得过分的五官,因为过于清晰的轮廓,又在那张脸上突出了锋芒毕露的英气,怎么能有人生得这么一副好皮囊,见了就让人心生欢喜。
确能让人生出恋慕之心……徐胄这句话是真没扯谎,哪怕知晓了嬴政身份,他那点心思也没消干净,当真美色误人。
不过他本不该说,可如今若与先前说的相悖了,难保嬴政不会算他欺君,虽说嬴政如今也是一句不信罢,但性质是不同的。
“去准备罢。”嬴政道,“寡人今晚要沐浴。”
“……陛下,现在是早晨。”
嬴政已坐在案后,单手扶额,道:“若你熟悉如何做,那便夜间再准备。”
徐胄是真没有想到,这君王连沐浴一次都这样麻烦,那宦官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直把徐胄说得昏昏欲睡,眼都快阖上了,又被那宦官一巴掌拍手上拍醒了。
“这事可马虎不得,从前陛下沐浴除赵高外旁人是不得近身伺候的,如今你领了这差事,自然要办好了……”
这事还能是赵高一个人办成的,徐胄肃然起敬,只觉得这皇帝身边的总管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以及嬴政是心理疾病还是怎么的,偏爱能几个人干的活全给一个人干——得亏这宫人大抵是赵高留在宫里的,因此各事了解得都清楚。
赵高,徐胄思及此人,总觉得奇怪。
赵高当然不是好人,可目前的情景,他竟半点赵高的错也挑不出来,能力卓越,做事心细——嬴政是个麻烦且讲究的君王,而赵高能把嬴政所需的一切都做得臻于完美,也有非一般人的耐心与魄力。
最重要的是,赵高看上去忠心耿耿。
徐胄第一次发现这词还能用赵高身上。
太诡异了。
徐胄打了个哆嗦,又被身侧宫人突然提高的声音拉回神:“记得到时候别乱看,还有,不该看的别看!”
“……能有什么不该看的?”徐胄纳闷道。
“我哪知道?”那宦官也没好气,大概原本他是有个代替赵高的升迁机会,如今被徐胄这天降奇葩抢了,心中自然不平。
徐胄早觉奇怪,而这想法在晚间终于得了验证。
浴池中的水温刚好的微烫,该放的都放了明白,嬴政看了,也没挑错,大抵是做得还行。
徐胄自觉上去给嬴政脱衣,只是到最后的时候顿住了,此时嬴政便剩里头的中衣,徐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