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为什么这么巧,他为什么会正好在那座城市?为什么恰好负责同一个项目?你甚至不用刻意安排重逢。
“他在等你,你同样也是。”
因为说过海边很好看,要住在海边。
潜意识拥有可怕的力量,它主导了人生中数不清的选择,就算一直在逃避,两颗心却从未远离过彼此。有些爱情片在上映时标语会写“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心理医生将它作为诊疗的结束语。
视频结束时散兵听到了自己航班即将起飞的广播,他靠在墙上,人群在向登机口移动,突然很大声地笑了出来,呛咳出眼泪,像个神经病,引起无数侧目。
他最后给医生留言: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然后逆着人潮向出口快步而行,好像在逃命,晚一点就会死在路上。
“抱歉,让让。”空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在楼梯转角平台处与另一个人相撞,行李箱碰在一起发出金属的脆响。
有什么不对劲,他继续往下跑了一层楼才意识到,心脏在胸口冲撞,不可置信地抬头向上看,造成他经年顽疾的人不合常理地出现,靠坐在行李箱上,对方先认出了自己,此时正居高临下地观赏他讶然的神情。
他听到他说:“我也想你了。”
他们拥吻在一起,行李箱杂乱地堆放在玄关,空将他抵在墙壁上,环住腰把对方整个托起,惊呼声隐没在唇齿相交下的水声中,他两条腿为了对抗滞空感下意识夹紧空的腰,胳膊圈住脖颈。被亲得氧气都掠夺干净,自己的存在也被剥夺,感知恢复时已经赤身裸体被压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褥中,手下摸到对方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身上都是空的气息,就像分手前每一次性爱,都感觉到自己在这种气息中重新诞生了一次,多年的分别在此时被抹消,仿佛从未离开过彼此。
“我有病。”空告知他,然后低下头啃咬他纤弱的脖颈,齿尖刺入皮肤的痛楚让他的喉结轻微颤抖着,空像对待猎物一样死咬他,肩膀胸前是一片狼藉的青紫咬痕,好像真想撕扯下一块肉。想要开口说话,张嘴的瞬间控制不住的甜腻呻吟溢出,做主播时明明喘息到厌烦,此时却久违升起羞恼的耻意。
微鼓的胸乳在揉捏下很快涌起酸胀,乳尖在空修长手指的掐揉玩弄下颤巍巍挺起,空俯身舌尖裹起左侧乳粒卷入口中,口唇吸吮齿尖磋磨,就在此处柔软的胸脯保护下,一颗心在快感刺激下活跃跳动着,死水泛起涟漪。
空好像真的有点犯神经,没吃够一样将头埋入散兵被强制分开的双腿之间,这里早已被情欲的淫水浸润到糜烂,他干净的阴茎挺胀着,下面吐水的女穴完整暴露出。
散兵下意识地夹紧腿,想要制止这过分的行径,对方的舌尖就已伸进微微开合的肉缝中。那温柔的东西小巧灵活,他被舔到再次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直到牙齿轻咬阴唇的痒痛唤回意识。空将他的下身抬高,腿被分得更开,穴内的软肉被翻搅着,柔滑的阴道内是空探入的舌头,比玩具手指性器的捅入都要温和,尽职地侍弄着其内的敏感点,像是温柔地舔舐那天粗暴地捅插造成的伤口。小腹一阵阵酸胀,深处的子宫挛缩着分泌出更多蜜液。
舌尖抽离的时候,花穴内的空虚摄住心神,这个畸形的地方吞吃过很多款式型号的玩具,但此刻好像从未被填满似的敞开着狭窄的小穴。
进、进来。他呻吟着说出近乎呜咽的请求。
空并没有让散兵等多久,或者说连他自己都要被胯下鼓胀的欲望折磨得崩溃,阴茎捅塞进红肿软烂的穴肉之间时,他突然停下动作。
“我好像没买避孕套。”空脸色有些难看道。
身下人薄软的腰腹本来正常随着呼吸起伏,听完后开始轻微颤动,在憋笑。
对方很无所谓,没事的,你进来吧,射进去也没关系,反正你要负责我以后的。
最后空还是选择在高潮前抽出阴茎,爱液与白浊弄得两个人下半身都一片狼藉,不文明不美观地像动物在交欢。他们实在太累了,简单清理后就搂抱着在新换的被单上睡过去,空半夜迷蒙间似乎被什么响声吵醒,借着烟花燃烧在夜幕中的光,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原来新年到了。
楼下很热闹,烟花也挺好看,但空没有叫醒散兵,他睡得很沉,眼下还有熬夜的青黑,面庞上散着凌乱的碎发,美丽静谧又有点脆弱,空看了会儿也闭上眼,小小声说,晚安。
隔天就真的发起烧来,荧陪他去挂水,她旁观过这几年的分分合合,深感轰轰烈烈的爱情这玩意还是存在于小说里比较好,作为一般俗人,还真的消受不起。
作为一个写小说的,写到快去见上帝才卡着旧年的尾声交上稿,本来想好好补觉,结果接到她哥的电话,接通后是折磨她哥多年的旧情人的声音,说什么你哥生病了帮着照顾下,他要进行工作调动有事走不开。
她一头雾水地赶过去,然后满脸迷茫地陪她哥输液。
荧不太想牵扯,她哥看着也没坦白从宽的意思,只好说一些最近生活上的琐事。
荧说之后可能要迎合市场写最近两年很火的什么救赎文学,拯救黑化反派啊什么的,她觉得市面上的基本没几本看得下去的,她也不好找参照,所以来问她哥这个“活圣人”对这词有什么想法。
她哥问:你觉得完成这件事最难的是什么?
荧想了一下,试探说了几个常见情节,但都被她哥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