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朱朝显然不明白他说什么，只知重复那句“你怎么可以这事情”。

受到朱永平微微的僵，朱朝脆自作主张从后面伸手替他把好了锅的位置，防止火星再次飞溅来。

朱朝看着这张无比熟悉、无比懦弱又无比迷茫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荒唐。他当初就是这么……自恃清的吗？

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这个朱永平大概在饭，不知他了什么？红烧茄还是沫番茄？两个朱朝不约而同地共同畅想着这一切，一个幻想门内的晚餐是专门给自己的，另一个无无求，他只是幻想着门内的那个人——活生生的人。

“你是朝……对……我一摸就知——”

“爸爸。”他跌跌撞撞地叫他。

“……爸，我能亲一下你吗？”

朱永平笑容，再也不是记忆里那藏着什么东西的复杂笑容，而是一个纯真的、充满好奇的笑容。朱朝在看见那个笑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应该是为了他而活的。

朱朝回过，才看见那个弱不禁风、气吁吁的自己。

“什么？”朱永平完全没听清，就被儿猛地亲了一下耳朵。整个人茫然的间隙，朱永平突然发狂一般地吻遍了他的脸、他的脖、甚至他的嘴。在朱永平开始反抗之前，却有另一只手冲过来扇了他一掌。

锅炉边过的温度熏得两个人都有脸红。更别说朱朝四年里第一次再度看见活着的朱永平，心里的激动本就难以平复。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只手握在朱永平把锅的那只手上，而大半个都贴着朱永平的，简直就像把他失而复得的父亲圈在怀里。鬼使神差的，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在这里装什么清呢？”他问。

在十四岁的朱朝敲门以前，他叫住了他。另一个他问他为什么这么？朱朝发现自己也不明白，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停顿，用一个停顿的时间收拾好自己、撕破那颗被他纠缠包裹了四年的茧。

“爸，放假了，我想来你家吃个饭。”朱朝说。十八岁的朱朝站在门后，在黑暗默默打量着那张被他遗忘了的脸。

原来他长这样……他本来就应该长这样，为什么我会把他忘了？回忆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朱朝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才没有立扑上去抱住他。他觉得自己在耳鸣，心的声音就更加明显。另一个朱朝说了什么、朱永平又说了什么他一概听不清，直到另一个自己把他从黑暗里拉来，走朱永平的视线里——那一瞬间，他的耳鸣终于结束了。

“他们刚刚去——”朱永平没经历过这场面，显得有局促，把板凳挪到好几个位置都嫌不满意，最后脆大手一招，招呼两个朱朝都去沙发上坐着了。

而他自己却独自度过了这孤独而痛苦的整整四年。

——他决定走这扇门。

“又忘带什么啦……诶，朝？你怎么来了？”

朱永平看着面前一一矮的两个朱朝，有世界观颠覆的眩。险些要跌倒时，十八岁的朱朝拉住了他。

炉上的火再一次打起来。十八岁的朱朝看着父亲在炉灶前忙碌的影，想起了什么，默默地走上前去，站在朱永平后提醒他：“爸，这个锅已经老了，你不能这么放它，你怎么又忘了？”

而十八岁的朱朝却毫不客气地还给他一掌，意图将他拍醒：“好好看看我，我的名字叫朱朝，我

“……可以了，敲吧。”

于是朱永平就在眩里伸手摸了摸朱朝故意为他低下的脑袋，两厢接的一瞬间朱朝整个都像过电，他的觉就好像那本自己早已写完的日记拥有了生命、化为人形，从骨灰盒里生一副全新的来，带着新生的太的温度，从一路满他的全。

“我真的是朱朝，不信你摸摸我？”

十四岁的朱朝亲见证自己的父亲从期待转为带有为难的复杂情绪，那人魂分离的眩又一次回到了上。他下意识想躲，但十八岁的自己里却满是定。

“要不要吃午饭？我刚刚好的。”听见两个儿同时给肯定的答复，朱永平又觉得自己变回那个只属于朱朝的爸爸了。

“你是……朝？”

“王瑶阿姨……他们不在吗？”

门内的人很快打开了门，比两个人预想的都要快，因此，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