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林潜心回学校上学，再没见过薛佳。

黑板旁的学生进度表，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果然没有同桌的名字。想起曾有个女孩孤单死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林潜心倒是不怕，就是觉得有些惋惜。

再难的事，撑一撑，总会过去。

但是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不过也并非不能理解。

有时候死和活并没有区别。

比如说那天在越思凛家，她从噩梦中醒来，隐隐看到男生站在床边默默看她。

又比如说她在阳台上求他操进来，看到了嵌在窗户缝隙里，小小的月白色指甲。

真相藏在很深的水里。

她看到冰山一角，但是远远不够。

期末考前，陆沉终于和他爸回来。

男孩瘦了一圈，黑得感人，考完试站在学校门口等人，不出声林潜心都没认出他。少年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另一只手不自在地拨弄前额头发。

“林潜心……”

女孩拉着书包带看过去，笑了一下。

陆沉勾起嘴角，牙齿白得分明。

林潜心没忍住，笑容逐渐扩大，“你去挖煤了吗？”

高中有鬼（43）

他扬扬下巴，扔过袋子。

“给你的。”

里面是花花绿绿的手工绣鞋，还有些很奇怪的小玩意儿……木头雕刻的呆头人，很丑很丑的石蛤蟆。女孩挑眉，不知道是什么人才会觉得女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偏过头，勾勾手指。

“过来我抱。”

林潜心垂下眼眸，牵住后面过来的越思凛。

男生很高的个子，居高临下看着低两届的陆沉，面无表情道：“走吧，我们回家。”

林潜心最终还是从萍姐那里搬出来。

女人从老头那拿到一笔钱，到附近的居民区开了个理发店。阿军让她送到残疾人职业技能学校，学烹饪，过两年出来，随地摆个小摊也能糊口。

她失了容身的地方，若想继续学业，依附越思凛是很好的办法。

陆沉望着她，沉默得可怕。

这一个多月，他隐约察觉到她的变化，但是林潜心之前对他也是阴阳怪气的。他自信女孩是笼中鸟，没有自由飞翔的能力，只能乖乖待在他身旁。

但是却忘了。

这只笼中鸟过分漂亮，固然没有逃开他的能力，却能吸引别的主人。

“林潜心，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少年双手插兜，冷冷看她。

女孩扬起袋子，冲他笑笑，“东西我很喜欢，但是越哥哥不喜欢我收其他男人送的礼物……还你吧。”

她递过去。

陆沉没接。

少年看着她的手，一字一顿道，“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砍断手脚，拿棍子从阴道插进去架在火上烤，最后变成烂肉黏在公路上，铲都铲不起来。

很有分量的威胁。

林潜心笑一下，将袋子塞他怀里。

两人靠得很近的时候，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是他梦里的味道——女孩低声道，“我不怕的，我最怕的是永远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离。”

她连说狠话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

陆沉想，她肯定和越思凛做过，做过好几遍，也许比他做她的次数还多。

电光火石间，少年捏住她手腕。

目光越发深沉。

林潜心疼得吸气，但是并不示弱。

“你说过喜欢我。”

他喘气，呵出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成白烟，很快翻滚着消失。

来来往往的学生注视着二人，在越思凛出手前，陆沉颤抖着放开她，喉间发出难耐的低吼，“你骗我！”

他的第一个女人。